“我来晚了吗?”
他摘下帽子,将其放在胸口微微示意。
“如果是的话,请原谅,我去稍稍欣赏了一下这座村子,不自觉就沉迷进去了。”
白翼公毫不理会对方这有些夸张的作态,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没关系,梵,我们好歹也是有着千年的交情了,我早就对你这种见到新鲜事物就会转移注意力,庸俗至极的性格死心了。”
在二十七祖各自为战的情况下,就自称为死徒之王,令白翼公给人的印象经常在脑袋不好使与自命不凡之间。
可由于的确拥有这份相应的势力与实力,所以即便面对其他祖,他也会保持着理所当然的傲慢。
但此刻的白翼公,却显得相当淡定且平和。
要说为什么的话,自然是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男性叫做梵·斐姆。
拥有魔城之名的人偶使,也是‘神代联盟’的一员。
那是只有在四千年前遥远的神代就存在,并成功活到现在的死徒们共同构建的组织。
在当时,大部分真祖仍然健在,所谓的死徒只不过是他们为了对抗吸血冲动而预备的应急食物。
谁让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质量也不够出色,因此真祖们才像柱中人制造吸血鬼一样,制造了死徒,让这些活生生的血袋不会睡一觉醒来后就死掉,从而一直充当关键时的镇痛剂。
而从真祖的支配下,用自身的能力逃掉的死徒,就是最初的死徒二十七祖。
因此,对于这个不论是能力还是事迹都不逊色于自己的老朋友,白翼公当然不会摆架子。
“不过,没想到这座人类的村子会让你这么上心,居然愿意亲自跑一趟前来,就算是仪式的预备地点也不止于此吧,接到你联络的时候,我相当吃惊呢。”
“没办法,只是应有之义而已,怎么说我也是它的赞助商嘛。”
梵·斐姆微笑着说道。
他的行事风格安分守己,在成百上千年中没制造任何灾难,但在二十七祖中,却被评为第十四席,比白翼公这种潜在威胁还高。
这都得益于他在死徒之中也堪称奇怪的行事风格。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他开始尝试不使用死徒的能力增加自己的势力范围,而是依靠原始积累,实事求是的以经济与权力来谋求地位,深入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
时至今日,他已经是世界有数的巨大财阀的脑了,正因如此,即使他的据点和行踪不算非常隐秘,但哪怕是教会,也只能碍于他所构建的网络不敢随意讨伐。
而阿路滋贝利如今的状况,正是他的手笔。
“更何况……它也马上就要毁灭了不是吗?巴瑟梅罗已经盯上了这里,要是现在不赶过来看一下,恐怕之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到这里,梵·斐姆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
和他用了数百年编织的关系网不同,阿路滋贝利这种试验场,没爆麻烦的时候或许可以相安无事。
监视可比干涉的代价小得多。
但真的认真起来,他这种本来就利用规则漏洞的把戏,是绝对抵抗不住那个巴瑟梅罗的。
哪怕不用任何神秘侧的手段,以她在现实中的身份与地位,都足以令政府强制征收这个村子了。
现自己的作品毁于一旦,他难免有些感怀,不过,这份情绪在看到眼前的白翼公时,又很快转变成了幸灾乐祸。
“倒是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我可是听说了,你伏击罗蕾莱雅失败了吧?而且还牵扯到了圣堂教会的新晋圣人。”
梵·斐姆直言不讳的说道。
“哼……莉塔·萝洁安也就算了,连斯密蕾都失败了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加上腑海林的痕迹也彻底消失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三位祖的沦陷居然没有造成任何战果,连那辆列车上的乘客都完好无损,虽然不想承认,但看来那位圣人并不是教会制造的兵器,而是降天为人的真货。”
提起这件事,白翼公冷哼了一声,也皱起了眉头。
至今为止,这位圣人都没有具体的情报,以及表现过认真的态度。
只是随意的展现出冰山一角,就令人望尘莫及。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一个圣人罢了。”
心情显然不是很愉快的白翼公,语气中也失去了不少风度,带上了刻薄的意味。
隐约还夹着几分轻蔑。
作为刚刚被那位圣人挫败了阴谋的幕后黑手,这样的言充满了f1ag的味道。
但察觉到了这点的梵·斐姆却并没有反驳。
因为他的看法和白翼公差不多。
圣人这种存在,对于人类而言是传说,是奇迹,是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