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气氛正是旖旎时,外间却是传来了叩门声。
“可起来了?清早该用些饭食,养养身子。”
香菱分辨出是娘亲的声音,猛地从岳凌身上站起,脑中一下就清醒了。
将方才岳凌剥开的扣子和抹胸全部系好,披上外褂,便前去与娘亲开门了。
一推门,就见母亲手上正捧着食盒,皱着眉头打量着她。
眼见着女儿衣冠不整,眉眼间还有那一抹情愫,封氏不禁叹出口气道:“娘亲知道你们情谊深厚,但也得节制些吧?”
“你们同住了一处,总不能黑夜白天都只做那事,也太羞人了些。而且,他还没下聘书,真得接你过门呢。让你们住着,本就是失礼,你还这个模样,也太没女儿家的自持了。”
香菱垂着头听着娘亲的教训,脸颊红得如同熟透了的苹果。
这等羞人的事被娘亲听了去也就罢了,还摆在明面上来说,香菱哪还有脸面反驳去了。
毕竟她也只是个小姑娘呢。
只不过,对于她来说,哪还需要什么聘礼了。她排在林姑娘,薛姑娘之前,收受了侯爷的三书六聘,香菱做梦都不敢做这么美的。
适时,岳凌也披挂了外衣走了出来,与封氏颔示意。
封氏便也缄住了口,转而言道:“你姨母那心情不大明朗,就不用去问安了。这早饭用过了,就去外面的圣恩寺焚香,捐些个香火钱吧,顶算是为你的父亲祈福了。”
“若是真有天神保佑,你父亲或还活着,你父女二人再有团圆之日。”
说着,封氏又递上了些银票,都是一两,五两的面值,更像是她平日里积攒下的体己钱。
香菱想把钱还回去,她其实并不缺开销,一切都有岳凌呢。
但是封氏还是塞进了她手里,并安慰道:“娘亲亏欠你太多了,你就别再和娘亲外道了,否则让娘亲如何自处?”
香菱回头望向岳凌,岳凌也是点头,便就将银票收进了袖口里。
“好,那我们这就去。”
封氏欣慰的点了点头,又同岳凌行礼示意后,辞别了这方小院。
岳凌大马金刀的坐来桌边,等着香菱拆了食盒,一同用餐。
香菱愣了愣,道:“侯爷,这遭又要耽误你的时间了。”
岳凌却没看香菱,随口道:“身为你的相公,陪你去寺庙烧个香,难道是什么不该做的事?”
实际上,岳凌要在苏州府探明情况,各处都该去走一走。
对于沈家这不同寻常的情况,也是岳凌过去打探的方向错了。
应当多问一问,沈家在当地都做了什么生意,与谁家往来密切之类的消息。
这些消息都要向外探听,岳凌是需要出去的。
香菱心知岳凌是逢场作戏,内心却仍是感动不已,揭开食盒,摆下碗筷,陪在岳凌身边,伺候着他用膳。
望着岳凌的侧颜,香菱眼里的柔情已是用不尽了。
……
玄墓山下,
今日虽不是什么祭祀节日,可山脚下的圣恩寺往来香客众多,遥遥望着是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浪潮一般。
圣恩寺占地阔绰,与太湖遥遥相对。
大雄宝殿之前,有三棵古柏,树龄或有千年之久,得有十个成年人环抱,才能包裹住树干。
登殿沿途,又有着众多奇石,也是这寺庙一景,以为瑰奇。
对于有一定门户的女子来说,想要出门并不容易,而去庙中焚香祈福,恰恰是最好的理由。
往来之间,有着不少纹饰奢靡的轿子,与旁人不同,能径直过山门,直达大殿内去。
岳凌携着香菱,就普普通通的混在人群当中,左右环视着周遭的情形。
一路上,岳凌没少遇见同行的乡亲,与之闲聊,也将城里所生的事打探了不少。
眼下,正要再与人问询,却听身边的香菱悄声道:“相公?你还要问去嘛,他们说的事都差不多,听了五六遍,我都要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