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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万人迷的契约情人7（第2页）

半夜的医院，急诊室依然异常繁忙，两人坐在远离急诊室的走廊。

“师兄说的没错，我是笨蛋。”她垂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神情。

“师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段浮夜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懊恼，明明答应宋霖波好好看着她。

“我知道，我知道……”她喃喃。

沉默如同浮冰，上上下下堵住每一次开口的话语。

段浮夜想到医生的嘱咐：尽量陪在她身边，免得她再有伤害自己的机会，这次是幸运。下次搞不好就丢了性命。

丢性命啊……

“你这么做不值得。”段浮夜不会劝人，如果宋霖波在就好了。现在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你看你，一点都不像搞艺术的。康一卓知道吗？蒋丽音知道吗？听过他们的事吗？”

她抬起头，看向段浮夜，“你说他们间的爱恨情仇？”

“他们这哪算爱恨情仇啊。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那就分开呗。今天和你，明天和他，大后天和另一个人，这才是搞艺术的风格。洒脱，懂吗？”

“那你也是？”

“我……”段浮夜面上闪过尴尬，“说的是他们。怎么扯到我了……要说也得说你啊……”

“你也和他们一样，喜欢了就在一起，今天换一个，明天再换一个？”

“你见过我这样吗？”段浮夜有些窘迫，没好气地问。

“好像有。”她不确定地说，低头看向手腕，“是不是你们这样就比较快乐？”

“也许吧。”段浮夜弄不清楚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想她别困在这事里。

“可你喜欢师姐吧。”她冷不丁冒出一句。

段浮夜睁大眼瞪着低头的司凌涟，即刻又收回表情，转头看向空荡荡的走廊。

“你要是喜欢，就该告诉她。”她又说。

“你倒是教育起我来了。”段浮夜笑了，“有这闲心管我，挺好。”

“师姐是喜欢你的，师兄知道吧。”她再扔了句。

段浮夜捏捏额头，师妹想管他和宋霖波的事……算了，让她管吧……

“你是想让我去告白吗？”

“你们还用告白吗？”她反问。

“……”段浮夜怀疑医生的判断，师妹还能和他耍嘴皮子呢。

“你要是告诉我为什么伤害自己，我就告诉你会不会告白。”段浮夜豁出去了。

“……我……”她的声音低落了下去，“我太痛了……太痛了……想有个办法让自己不痛……”

段浮夜张口就想说她傻，但聪明地把这话吞了回去，“然后呢？”

“心里空荡荡的……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爱情是什么？”她陷入了沉思，“我以为它和艺术一样，璀璨炙热。它的光照见我时，我觉得那是生命力。但它原来和艺术不一样，轻而易举就能打碎……它……”

太抽象，段浮夜听不懂她说什么，只得说：“是你太信任他，以为他是个可靠的人。”

“我确实觉得他很可靠。一个讲求规则、从来不践踏规则的人……居然不可靠……”她捂住了脸，双肩一颤一颤。

段浮夜伸手揽住她的肩，一下一下拍着她，“要是宋霖波在这，你猜她会说什么？”

她止住了哭，哽咽道：“说什么？”

“搞艺术的人该洒脱。拿得起放得下，变质的爱就该扔掉，纯粹的爱不容易得到，那就找个短暂又绚烂的爱。找不到钻石，还找不到一颗水晶吗？”段浮夜揉揉她的头顶。

她半晌没说话，最后说：“这不是师姐会说的话。这是你自己的话吧。”

段浮夜笑而不语，继续揉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