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黄沙碎石之中,一座矮小的房屋有些突兀的矗立在其中,其上有炊烟从烟囱中升起,为这荒芜之地添上了几分烟火气。
一个皮肤微黑的少女从房门外探出头,她对着一个少年的背影大喊道:“少爷,吃饭了。”
少年回笑了笑:“知道了。”
这正是被困在佛祖棋盘里的宁缺与桑桑二人。
两人起初想要找点木柴之类的,用来烧饭煮水,可是这里附近除了土就是沙子和石头。
宁缺想了想后决定使用昊天神辉来加热,可是仔细感应之后才觉,这里完全感应不到那无处不在的昊天神辉。
反倒是跟着卫光明学了个半吊子的桑桑,依然能够随心所欲的操控昊天神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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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此都有些疑惑,却也都没有深究。
宁缺在这里很荣幸的活成了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做饭洗衣基本都是桑桑来完成。
“唉,这么久了,夫子不会是把我们忘了吧。”
宁缺吃着面条,神情厌厌。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长安城过惯了富贵日子,现在却整日里清汤寡水的,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们两人了。
好在他们是一路苦过来的,这般生活一段时间后,也就平静的接受了。
桑桑却不急,而是很开心的笑了笑。
自从来到这佛祖棋盘之中,她的病也好了,午夜梦回之时那有些奇怪的呓语声也消失了。
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少爷陪着,虽然少了点烟火气,可还是感觉很幸福。
宁缺看见桑桑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十数年间,他为了活下去杀了将军府的少爷,为了一口吃的拔刀杀过流民,为了保护桑桑杀了岷山的猎户。
为了复仇拼命的让自己变强,最后亲手杀了夏侯。
这样活着很累,如果能一辈子和桑桑住在这里,不用管外面的纷纷扰扰,好像也不错。
“桑桑,我们成亲吧。”正在吃着面条的宁缺忽然抬头,他神情认真的看着桑桑说道。
“啊?
桑桑有些羞涩,这太过突然,让她有点措不及防。
宁缺放下碗筷坐到了桑桑身边,他将陪了他十数年的小黑侍女抱在怀里,用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
“我说,嫁给我好吗?”
两双明亮的眼眸对视,桑桑仍然羞涩,宁缺却带着一点侵略性,只是在很小心的控制着。
“我……我……唔……!”
小侍女在那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宁缺却像一头饥饿的狼,去占领着属于他的领地。
书院后山的竹林中,武玄天用一块大红的丝绸将棋盘盖住,他一脸笑意的对着夫子说道:“非礼勿视!”
夫子无奈摇头,半响后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笑的都有点不正经。
“你说是等怀孕了再接他们出来,还是等生了再接他们出来。”
笑过之后,夫子对于以上问题有点拿不定主意。
武玄天却想也没想的说道:“当然是等生出来啊,孩子有了,丈夫也有了,感情自然也就更好了。”
今晚的两人都很开心,夫子把酒窖里所剩无几的几坛酒拿了出来,两人在微寒的夜风中大醉了一场。
喝到兴起时,夫子骑着老黄牛绕着后山跑到了天明,武玄天抢了北宫的箫吹了一夜。
当后山弟子找到两人之时,他们脸色醉红的趴在草地上打着呼噜。
老黄牛站在一旁喘着粗气一脸的委屈,好像被人给强暴了一样。
金怡扶额,觉得有点丢脸,将武玄天背在了背上,回到了后山山顶。
李慢慢有些疑惑的询问了老黄牛,老黄牛哞的叫了几声,说是要罢工,后山的人实在是太欺负牛了。
最后还是君陌看不下去,他拿着长剑敲打了几下老黄牛,扶着夫子回到了他的卧房。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又是过了月余。
边城的那间瓦房外,老黄牛被迫营业,在那里耕起了地,它有时不满的叫几声,然后又偷偷回头看看武玄天在不在。
“看什么,牛不就是用来耕地的吗?”
坐在屋檐下的武玄天悠闲的喝着茶,看着老黄牛在那耕地。
就在武玄天将水烧开,准备再泡一壶茶的时候,他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