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与臣妾无关,当真是季明月所为啊皇上!”
佳嫔涕泗横流地挣扎着。
为什么?
明明她也和季明月一样被诬陷了,为什皇上从来都不相信她?
好恨。
好恨啊。
……
此次事件尘埃落定。
遣散各宫妃嫔,裴尧便和季求柘一同回了同心殿。
四目相对,季求柘道:
“我晚上回去问问我爹,他在朝为官多年,应当知道不少官员内情。”
裴尧‘嗯’了声。
小宫女的突然反水,皇后得知自己被偷袭时反应还不如丢失一个手串激烈,对比一门心思跳出来想要置季求柘于死地的佳嫔。
若说先前他们还认为佳嫔的嫌疑最大,如今看来,她的嫌疑反而是最小的。
此次事件明面上结束了,暗地里却还没完。
裴尧处置佳嫔,看她不爽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为了将计就计,看看幕后之人后续的会如何做。
佳嫔的嫌疑降到了最低,那么另外一位便更加可疑了。
那个人,就是皇后。
“若此事与皇后有关,那幕后之人的目的,或许是想知道我究竟是男是女。”季求柘思索道。
裴尧拧眉。
显然,他也认可季求柘的猜想。
季延官居二品,即便季求柘暴露了是男儿身,看在他爹乃当朝元老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轻易被赐死。
而他如此得宠,皇帝日日宿于他宫中,外人怎么看皇帝都是知道他真实性别的。
一旦他暴露男儿身,最大受益者便是皇后。
毕竟,天下人或许可以容忍裴尧纳一名男妃,却绝不可能同意一名男子当皇后,她的位置越稳固。
裴氏皇族不可无后,倘若日后裴尧想要延续血脉,中宫嫡出自然最好。
当然,这也不代表后宫中的其他人完全没有嫌疑,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还待进一步查证。
不过,那幕后之人所图当真如此简单吗?
裴尧暂时没有深入琢磨。
他当下最在意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他看着季求柘精雕细琢的侧脸,不无遗憾:“可惜了,今日赏荷会已毁,怕是没机会见到爱妃的剑舞了。”
季求柘没想到他会如此期待。
“既如此,臣妾只好舞给皇上一人看了。”
他牵住裴尧的手,“走,陪我去换衣服。”
这次剑舞的衣袍,是夏枝和秋竹两个小丫头忙活了好些天做出来的。
整体偏白,另有红色花纹做点缀。
季求柘将长用两根红白丝带高高束起,少年身形颀长,手握一柄长剑,衣摆无风自动,说不出的飘逸动人,活脱脱一恣意妄为的少年侠客。
裴尧勾了一下季求柘带尾端坠着的红色珠子,有些心痒难耐。
他就知道,红色衬美人!
“阿尧,你且瞧好了。”季求柘利落地挽了个剑花。
随后身法动了起来。
只见他身姿翻飞,剑随身动,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勾、挑、翻、转,仿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蝶。
烈日瑟瑟,清风徐徐。
院中少年,风意气。
廊下,净公公看着不远处那道飘逸的身姿,戳了戳旁边着飞鱼服的男子,“如何啊老廖,那公子的身法可当得今世第一?”
男子面无表情地挥开他的手,“没比过,不知。”
净公公不屑地‘切’了一声,你个武疯子就嘴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