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宝是初三一大早敲响了乔家的大门。
圆滚滚的身子气喘吁吁,同门房道,“快,快禀告你们郡主,本少爷有重要事同她说。”
见老门房温吞,他又补了句,“快些,你们乔家出大事了。”
旁边的疆北军闻言,忙问,“何事?”
疆北王赖在乔家不走的事,在有心人的宣传下,早已不是秘密,于天宝知道这是苏鹤霆的人。
想到自己看中的姑娘,被苏鹤霆给强掳了,对苏鹤霆气得牙根痒痒,连带着对疆北军都没好脸色。
“天大的事,十万火急,但本少爷只同朝阳郡主说。”
他对乔惜还不死心,因而不愿承认她疆北王妃的身份。
疆北军不认识这胖子,但见他脸色的确着急,大冬天的额上全是汗,腰间挂的满满当当的金串串晃个不停,显然是因为主人刚刚跑的太急,便也懒得同他计较,运起轻功就往内府跑去。
王妃要不要来见这胖子,是王妃的事,他却得及时将门口的情况报上去。
乔惜听疆北军描述,心里猜来人应是于天宝。
京城贵公子都喜腰间挂玉佩,只有于天宝特立独行,爱在腰间挂满金珠子。
只是不知他火急火燎来找自己,究竟为何。
苏鹤霆对于天宝也有了解,知道那是个懒得,今日却这般早的登门,只怕是真有事。
便执着乔惜的手,“我同你去。”
乔家老门房见疆北军去告知乔惜,便没允于天宝往里冲。
于天宝也跑不动了,同门房道,“给本少爷搬把椅子,累死了。”
今日初三,各府都早早起来拜年,乔家这条街上权贵云集,堵车堵的厉害。
他嫌马车慢,直接从路口跑过来的。
门房见他一身富贵,不敢得罪,忙搬了把椅子给他。
于天宝坐下,擦了擦额上的汗,便一直往院内瞧,嘀咕道,“要不是朝阳郡主的事,谁能劳动本少爷这般辛苦。”
门房闻言,便试探问了句,“敢问贵人,究竟出什么事了?
问清楚,小的也好去报备,郡主兴许来得更快些。”
于天宝听着觉得有道理,便也不瞒他,低声道,“乔夫人的墓被动了,尸骨外露,棺椁里还有具赤露的男尸。
本少爷留了人在那护着,暂无其他人现,你们得赶紧去。”
门房闻言,惊得险些一屁股坐地上,好久才缓过神,“是谁这样缺德?”
“本少爷哪知道。”
祖母身体越来越差,他听说正月放生能祈福,才强忍着瞌睡,一大早带着小厮将府上买来的兔子野物等拿到城外放生。
担心附近的村民又将他放的给抓了,便让小厮盯着些,这才现乔夫人墓地的异样。
留下的疆北军正欲再去找乔惜,便见乔惜和苏鹤霆急步而来。
于天宝也看见了,忙站起身,“朝阳郡主,出大事了……”
乔惜面无血色的抬手阻止了他。
她内力深厚,于天宝同门房说话时,她便听到了。
“多谢于少爷,还请于少爷帮忙……”
保密。
乔惜闭了闭眼。
对方动母亲的墓不算,还弄具赤裸男尸这般羞辱母亲,绝不会让她秘密处理此事。
只怕于天宝刚一走,便会有人察觉此事,很快京中就会传遍。
苏鹤霆亦想到此处,吩咐道,“备马。”
想到什么,又道,“让癞大夫和苏鹊也跟上。”
如两人所料,他们赶到时,乔家墓地便围了不少百姓。
被揭开的棺椁被大氅盖着,看大氅上一圈白色的狐狸毛,应是于大宝的。
见他们走近,于天宝的小厮道,“对不住,郡主,少爷吩咐小的几人守着附近,可没想到我们早上放的野物引来了周边百姓,小的几个实在拦不住。”
乔惜是苏鹤霆骑马带来的,她高坐于马上,远远便将墓地情况看得清楚。
气血上涌,下马时,腿都是软的,全靠苏鹤霆撑着,才没瘫倒。
母亲一生为善,背后之人好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