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万千攻杀之法,施展到了极致,浑身的每一个动作,似都蕴含神通者,可凌空斩敌。
“噗!”
他一指点出,幽幽穿透镜面,直奔任也眉心。
“刷!”
任也不急不缓,只侧身一躲,那指影从脸颊划过。
“轰隆!”
一指落地,长生观的半面主殿便轰然倒塌、崩碎,卷起无尽尘埃升向夜空。
双方越战越快,令整座丹殿上空都形成了一股倒悬而上的气息风暴,而任也立于风暴中央,就如老龟一般,巍然不动。
任你花里胡哨,神通万千,我只一剑破之。
不远处,谭胖身影时隐时现,不停的更换位置:“沙包,你为何只守不攻,你是大娘们吗?”
任也站在凰火炉上,淡淡应道:“是你非要抢宋义的,我攻什么?急的又不是我?”
他回应之时,特意用余光看了一眼东方,见旭日已经完全升起,距离尘埃落地之时,已很近了。
道观之上,一直在观战的潘莲蓉,此刻已是心急如焚:“那……那叫沙包的小子,只守不攻,神传者似乎拿他没有什么办法啊。”
“是啊,他二人对战如此焦灼,情形对我们有些不利啊。”
“六点前,我们必须帮助神传者找到引路人。”一位大灵官皱眉呢喃着:“这是死命令。”
潘莲蓉瞧着二人交战之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青山之中,那道一直在窥探战场的人影,也皱眉呢喃道:“如此下去,我怕不是要被他们拖死在这儿……!”
她目光逐渐变得阴冷,脸颊上泛起了些许犹豫之色。
“叮——!”
火炉之上,任也身影晃动,一剑便斩碎了自镜面中暴射而出的法宝。
“刷!”
月影下,谭胖的身影缓缓浮现,他脸色平静,但心里已经有点急了。
他以万千神通之法,与任也交手数百回合,却发现对方就如王八一样,不管他如何如何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那小子就是站在凰火炉上,一步不进,也一步不退。
对方不但有青竹护道,还有凰火炉与天工火助战,更是身负神明系的人皇传承。这样一位对手,别说在处处受限的秘境之中了,即便在迁徙地的开放世界,想短时间内杀掉对方,恐怕也是难如登天的。
不能再拖了,唤醒宋义也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谭胖飘立在凛冽的冷风中,眯眼瞧着任也,缓缓托起双臂呢喃道:“必输之局,你这又是何苦呢?就非要生死相搏吗?!”
他仰天怒吼,极尽释放着已消失在迁徙地不知道多少年的暗黑本源之力。
“轰隆!”
天地激荡,一股恐怖的暗黑气息,如墨汁滴在水池之中,瞬间铺满天幕。
“无极镜——镜屋!”
谭胖掐诀低语:“显!”
“刷刷刷……!”
一言出,整个丹殿上空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竟同时浮现出了无数面古镜倒影。
任也站在凰火炉之上,扭头望向四周时,却发现所有古镜都照耀着自己的身躯,就如窥探一切隐秘的天道之眼,将他看了个通透。
无数面古镜中,荡起无数个任也的镜影,他就像是站在一处镜屋迷宫中,瞬间丧失了方向感。
“合——无极镜——摄魂!”
谭胖释放本源之力,又一人操控着无数面古镜倒影,个人状态已达到极限,就连身躯散发出的星源之力,也有溃散之兆。
凰火炉上,任也双眸划动之时,却只能看见镜子中的无数个自己,并察觉到自己的感知之力,在延伸到镜子之内时,也有神如虚空的迷茫感。
他瞧着古镜子中的无数个倒影,竟有一种非常鲜活之感,就如面对无数个自己的道身一般,似有一种三魂七魄被镜影抽离的感觉。
镜屋外,谭胖目光凌厉,双指遥遥苍穹,歇斯底里的吼道:“给我碎!!”
喊声激荡,回响在天地之间。
一言出,镜屋中的一面古镜,竟泛起咔嚓一声脆响,自行碎裂。
镜碎,人影也一同溃灭!
“啊!!!”
凰火炉之上,目光迷茫的任也,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竟有一种阴魂破碎之感。
“噗!”
他猛然呕出一大口鲜血,浑身充盈的气息,竟瞬间有了萎靡之兆。
他强压着魂飞魄散的惊恐感,扭头看向周遭无数面古镜,心中震撼至极。
这古镜……竟如此诡异,斩镜崩碎间,却能令自己神魂受创。
这神传者的手段,比当初任也对战灵魂系尹棋时,还要来的不可捉摸,诡异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