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旷工,还和陈靳言在一起。
而且还是这种刚醒的状态。
肖禅脑子空白了几秒,在何初喃手机彻底没电之前,说了一句:“你们……好好休息。”
语气格外生硬和震惊。
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显而易见地误会了什么,何初喃也懒得再解释,估计解释起来也只是越描越黑。
何初喃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眼睁睁看着它没电关机,也懒得再充电,索性放在一边。
何初喃这个年纪,情商智商都是一流水准,陈靳言所作所为她拎得很清,突然出声说这么一句话,大概也是故意的。
她看着陈靳言,朝他伸出手,起了点逗弄的心思,开口道:“不是要把手机给我吗?”
陈靳言把手机递给她,看着她的眼睛说:“没有密码。”
何初喃发色偏棕,日光透过发丝,落在她脸上,只是现在有些乱,陈靳言忍不住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
何初喃低头翻看着他的手机,界面还是出厂模样,没什么变动,软件也不太多,两三页就翻到了头。
何初喃点开联系人页,寥寥无几,国内认识的人少之又少,多是一些外文姓名,七年时间,他们之间共同的交际圈被缩小到只剩意欢和江奕两个人。
置顶的那个,是她。
陈靳言这么多年,还是叫她喃喃。
何初喃合上他的手机,放在他手边,起身下了床,陈靳言捏住她瘦削的手腕,低声问:“你去哪?”
何初喃披上外衣,转过身看他,淡淡开口:“回家,洗澡。”
陈靳言依旧握着她的手腕,并未松手,何初喃低头看了一眼:“怎么?你打算和我一起?”
陈靳言缓缓松开手,却撩起眼皮,看着她,轻声问着::“那你想吃什么?我做好了去叫你好吗?”
何初喃拿上已经关机的手机,闻言想了想,却依旧没有如陈靳言的愿,“你做你自己的就可以了,我不吃早餐。”
陈靳言低头看了一下腕表,接近十点的时间了,又迎着日光看向何初喃的眼睛,轻笑了一声:“喃喃,已经可以算是午餐了。”
何初喃拨弄发丝的动作顿了顿,“随便你吧。”说完步速有些快地离开了房间。
也是此时她才仔仔细细地看了陈靳言房子的布局。
意料之中的冷清,与楼上的她的家截然不同。
唯一能彰显出生机的,大概只有阳台摆放的一盆叫不出名字的绿植。
何初喃想,以后要往这个家里多添些色彩。
陈靳言不能永远活在这样的冷清里。
我能重新追你吗
何初喃浸在浴缸温热的水里,玫瑰精油散在水中,带着些许香气,她抬手撑着头,盯着水面泛起的点点涟漪出神,客厅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在整个空荡的客厅回荡。
何初喃从浴缸中起身,简单擦拭后裹上了浴巾,发丝还往下滴着水,她也懒得去管,从小就不爱吹头发,现在这个习惯依旧。
她宁愿一直披着湿发,也不想拿着吹风机呼呼作响地吹头发,吵得她心烦意乱。
意欢来电,她第一个电话没有接到,下一个紧跟着就来。
何初喃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便是歇斯底里地质问,意欢堪称尖叫地开嗓:“你昨天晚上在哪里睡的?!!你是不是跟陈靳言同床共枕了??今天还不去上班?快点老实交代!”
何初喃坐在阳台边的藤椅上,比起陈靳言空荡荡的阳台,这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几乎是别墅花园的缩版,看着这些花久了,她心也静了不少。
意欢堪称轰炸的一连串问题结束后,何初喃才把手机拿近了些,发丝滴落的水落在浴巾上,何初喃轻声开口:“我可以解释。”
意欢气冲冲地离开公司茶水间,“解释吧,我看你怎么解释,这种事情你居然不第一个告诉我,我还是从肖禅口中知道的,我要气死了!”
何初喃无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是肖禅说的,永远也管不住嘴,要不是他们共同的朋友不多,公司里也不好说这些闲话,大概全天下都能知晓她和陈靳言昨天晚上睡在一起了。
何初喃组织了一下语言,镇静解释:“昨天晚上我喝了点酒,陈靳言来找我,我喝醉了,就在他家里睡了一晚,就是这样,我们什么也没干。”
意欢戳弄着面前的多肉盆栽,“那还差不多。你们要是有什么进展,你必须第一个告诉我知道没有,千万不许先告诉肖禅。”
何初喃摘了朵火灵鸟,这个季节开得正盛,整个露天阳台都数它最耀眼。
她缓缓开口:“知道了,好好上班吧,不怕上司说你摸鱼了吗?”
意欢瞥了一眼上司的办公室,此时依旧紧闭着门,放低了声音:“上司哪有你的事情重要,那你现在跟陈靳言是什么情况,和好了吗?”
何初喃将摘下的花简单修剪了下,插入花瓶里,低声说:“没有那么快,大概,也就是解除了些误会,离和好……还差得多呢。”
她还得好好教一下陈靳言才行。
陈靳言不太会爱别人,更不会爱自己。
“好吧。”意欢在电话那天情绪稳定了许多,轻声说:“无论你和陈靳言怎么样,和好或是不和好,我都更想你能开心一点,对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何初喃笑了笑:“嗯。”
她散开头发,靠坐在藤椅上,没有陈靳言的这些年,还有亲人和友情一直支撑着她前行。
陪在她身边的人会持续很久,直到她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