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还该和陈靳言说什么,她想自己想清楚。
何初喃转身,想暂时离开有陈靳言的地方,只是刚抬脚离开,却很快被陈靳言拉住手腕。
他在她身后,低声问着:“喃喃,你去哪?”
何初喃擦掉眼角的泪水,“离开这里,我想找一个暂时没有你的地方好好想一想。”
好好想一想,这些年的爱和怨。
好好想一想,到底该和你怎么办。
可是这句话落在陈靳言耳朵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意味。
他低下头,却更握紧了何初喃的手腕。
“你不想看见我也没关系,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这里不安全,我送你,可以吗?”
何初喃挣了挣手腕,想脱离陈靳言的桎梏,可她越是挣脱,陈靳言却握得越紧,直到某个瞬间,陈靳言往前走了一步,松开了她的手腕。
双手环抱着她,弯下脊骨,高大的身影紧紧贴合着何初喃的背,低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无限卑微、虔诚的姿态。
陈靳言只想要求一点点爱。
何初喃的脖颈很快有了湿意。
滚烫、潮湿。
那是陈靳言的眼泪。
他们靠得太近,何初喃能够听见他粗重的呼吸,还有身躯紧紧贴合下,陈靳言的心跳声。
良久,陈靳言沙哑着说:“如果你真的,真的不想看见我,我会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
陈靳言的声音一点点变轻,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强撑着说:“但你能不能留给我一点靠近你的机会,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就……远远的看着你,看着你就好。”
他靠在何初喃的肩膀上,缓缓阖上眼睛:“求你了,喃喃,我求你。”
何初喃低下头,忍了很久,也没有忍住眼角的湿意,她闭了闭眼睛。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陈靳言。
脆弱、哀切、卑微到了极点,只想要一点点靠近的机会。
何初喃背对着他,轻声叹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做不到那么狠心。
她握住陈靳言抱着她的手,把他的手一点点松开,陈靳言此时却像失去了所有力气,没有像刚才那样紧紧桎梏着她,而是沉默着等待着自己的死刑。
他以为何初喃要彻底松开他的手。
眼底最后一点光也黯淡下去。
可何初喃挣脱他的拥抱之后,却没有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