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红酒灌下去,人直接倒了。
许际洲一脸无奈,示意大家照顾好她,又去了别处敬酒。
于夏小心翼翼地从后侧方绕过去,面前突然跳出来个人,梳着背头,一双桃花眼泛滥深情,拉着她的手腕叫了声:“于夏。”
她表情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看他,有些不确定地喊:“陈放?”
“嗯,是我。”他苦涩一笑,当年于夏招呼不打一声就跑去新疆,加上他们家资金链出了点问题,这几年他一直在国外。
刚刚在婚礼上,他看见于夏旁边站着个人,黑色的燕尾服,姿态散漫又透着几分矜贵,等到男人转身摘掉于夏头上的花瓣的时候,他僵了好几秒,随即苦涩一笑。
这么多年,两个人兜兜转转,还是走在了一起。
“我不会同情你,更不会帮你。”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于夏去厕所洗了手,抽出几张纸巾擦水时,镜子对面的隔间里走出来一个女生。
她妆容精致,只是比几年前更瘦了,脸颊微微凹陷,眼底有着粉底遮不住的黑眼圈。
两个人对上视线,沈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朝她笑:“好久不见,于夏。”
她表情泰然自若,比几年前更多了一份从容。
于夏眼睫轻颤了一下,那些跟她有关的记忆也涌入脑海。
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说了句:“嗯,好久不见。”
于夏没有要跟她叙旧的打算,正要往外走,沈佳不紧不慢的地涂着口红,朝她的背影开口:“之前的事,我想跟你说句抱歉。”
于夏没回头,好脾气地听她把话说完:“听说当年你们是因为我才分的手,抱歉,具体情况阿肆并没有跟我说,我和阿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所有希望你别介意。”
沈佳看似是在解释,语气却带着几分高傲,开口:“这几年,因为你们分手的事情,阿肆总是避着我,高中的时候,我和他的关系最好。”
“所有希望你在闲暇的时候可以帮我向阿肆解释一下,毕竟,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她说着说着声音有些低落,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于夏转过身,看着沈佳的表情,她似乎很疲惫,却又强撑着。
大二的时候,于夏大概知道她生了病,经常要去医院检查,但没想到不过几年,她的情况已经变得这么严重。
于夏对上她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你和刑肆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干涉,因为我相信他。”
“但我不会同情你,更不会帮你。”
说完,于夏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佳盯着那个清冷坚韧的背影,手指攥成拳,陷进肉里。
到底没有三年前那样好骗了。
不过没关系。
她伸手,任凭冰凉的水流穿过指缝。
回到大厅里,于夏有些心不在焉,正想拿起勺子盛汤,一个不注意,瓷勺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