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迟郁川冷笑一声。
看来他爷爷真的是老了,居然会被迟向南三言两语的讨好给蒙骗。
旁人不知,迟郁川却一清二楚,他早就调查过了,迟向南在国外的日子过得不比在迟家差一点。
老爷子月月给他打款,近二十年来从不间断,他可以完全什么都不做,每天只要想办法享受就好。
这样富足的生活,在老爷子眼里,居然是吃苦?
如果连迟向南的日子都叫吃苦,那他这么多年承受的,又算什么呢?
“他要是真的知错了,就不该在您面前嚼这些不该有的舌根子。”
参加完寿宴就赶紧回去,什么不该有的念头都别有,百年之后,迟郁川还能敬他是条好汉。
眼见说服不了迟郁川,老爷子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问:“那黎漾是怎么回事?”
听到黎漾的名字,迟郁川蓦的抬眼:“她去找您了?”
“早上来找过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闻言,迟郁川又垂下眼,长睫掩住瞳孔里的失落,他早知道黎漾会去找老爷子说,但没想到她会说得那么快。
老爷子拄起拐杖,戳了戳迟郁川的裤腿:“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来跟我说,要跟你离婚?”
明明寿宴时两人还有说有笑,相敬如宾的,人人都夸他俩是一对男才女貌的好伴侣,两人表现得也十分得体。怎么才过了没几日,就突然转了性子,跟他提起离婚的事了?
“你说,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人家了?”
纵然黎漾再三跟他保证,离婚是她自己的选择,跟迟郁川没有半点关系,但老爷子铁定是不信的。
若非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黎漾绝对不是那种会主动提离婚的人。
迟郁川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老爷子倒了杯水,但老爷子气在头上,没伸手接。
他无奈放在桌子上,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这事儿,您得回去问问您的好儿子。”
“跟向南有什么关系?”老爷子拧起眉眼,显然不全信。
他知道迟郁川不会故意针对谁,但迟向南也是他一手教出来,私心里也是有几分信任。
迟郁川摇摇头,喝了口茶水:“您觉得他知错了,要我给他悔改的机会,可您有没有想过,他如果真的知错了,又怎么会来蹿腾黎漾跟我离婚?”
“爷爷,您当真以为,昨晚我就是故意去找他麻烦的吗?”
他平白放着公司的班不加,钱不赚,专门大半夜跑到老宅去,就为了找迟向南的麻烦。然后等着对方告状,让老爷子来教训他一番?
那他简直是太无聊了。
老爷子没再搭话,手里的拐杖攥得紧紧的,苍老的手背泛起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