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畅谈人生的朋友,今日便已是天人两隔。
他蹲下身子,一点点的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尸体。
看着尸体脸上那瞪大且不甘的双眼,内心深深叹了口气。
同语兄,且安心去。
安民定将凶手绳之以法!
“不是仇杀,那依您之见,是什么?”
王道远的态度极为恭敬,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曾安民询问。
教习先生看到这一幕,眉头皱起。
这王道捕卫态度为何如此反常?
曾安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道远。
随后缓缓站起身,指着地上的浅薄积雪上那驳驳血迹道:
“血迹很多,符合喉咙被切开的血量。”
“所以,此地乃是第一案现场。”
说完,他围绕尸体缓缓转了一圈,目光如炬,盯着尸体道:
“现场没有搏斗痕迹,死者被一击毙命。”
曾安民缓缓抬头:“也就是说,凶手不管是力量,还是度,都远高于死者很多。”
“且现场,除了死者的脚印,并没有第二人。”
“踏雪无痕……”
“能做到这些,凶手至少也得是一名入了品级的武夫。”
“看似小心翼翼不想暴露脚印等线索,实则却将自身的信息非常明确的告诉给我。”
曾安民说到这里,面色之间闪过一抹狠色。
嗯?!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全都猛然抬头。
他们的思路瞬间便被曾安民这番话缕清!
这些东西,看起来容易,但若是不仔细对现场勘察,很难能分析的如此清楚。
“且不说张伦何时能与入了品级的武者产生仇恨。”
曾安民没有废话,指着地上的痕迹道:
“若是仇杀,凶手身为武者,对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定是猫戏老鼠,羞辱之后,才将其杀死。”
“这样势必会留下痕迹,且看,昨夜刚下过小雪,地上却无杂乱痕迹……”
“且死者面上瞳孔微缩,眼睛瞪大,必是猝不及防之下受的一击。”
曾安民缓缓起身,看向王道远与教习先生:
“所以,衣服被剥光,只是凶手混淆视听的低劣手段。”
“他这样做,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什么目的!”王道远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曾安民冷冷道:“张伦的财物!”
……
众人安静了好大一会儿。
“荒谬!”教习先生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厉色看着曾安民,并指出他言语之中的逻辑漏洞道:
“若是如你所言,入了品级的武者,尊重岂会看得上平民出身的张伦财物?!”
曾安民不慌不忙,淡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