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已经是入了品级的体修,也不免有些气喘吁吁。
“大春,你捡这么多石子作甚?”
曾安民注视着大春的手。
哪怕已经背这么多东西,他手里还捡不少奇形怪状的石块。
大春的舌头舔了舔厚厚的嘴唇:
“打小每次出门都想捡些东西回去,习惯了。”
曾安民嘴角抽搐:“路不拾遗是吧?”
“啊?”
大春满脸茫然:
“什么……湿姨?”
“路上不捡点东西就会心有遗憾。”
曾安民给大春解释。
………
水督书院的一处小院之中。
一名老者正在垂钓,他手中一根黄竹鱼杆,面容悠然自得。
老者鹤童颜,有些偏瘦,最惹眼的便是他脸上那充斥的智慧的眼睛。
仿佛只与他对视一眼,便能感受到儒学奥妙。
正是水督书院的院长,秦守诚。
“院长,曾总督的独子已经入学。”管家老者恭敬禀报。
“嗯。”
秦守诚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您不去瞧瞧吗?”管家犹豫了一下,问道。
毕竟是总督的儿子,不说学识,哪怕只是身份,也得表示一下尊重。
秦守诚瞥了他一眼,嗤笑道:
“身为大儒之子,一十六年都未传出什么才名,你觉得会是我儒道之才?”
“勿要多说,不见,不见。”
传出去,外人岂不耻笑我秦守诚附炎趋势?
……
水督书院办新学。
但此次招收的学子并不多。
包括曾安民在内,新来的学子只有十几位。
不是所有儒道学子都有资格来水督书院的,要有人引荐。
来水督书院的学子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卷。
开学第一课,没有任何人在课堂之上走神,皆是全神贯注的听着教习先生的授课。
“儒道一途,重在积累,用心感悟书中意境,开窍者,只须一载便能悟得文气。”
“悟得一缕文气,方至儒道第一境,称修身境。”
“文气之本,乃人体之精气,故此年满十六,精气充盈方可修行,否则轻则减寿,重则早夭。”
教习先生四十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