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该不该,顺心而为就是对的。”
那之后,过了许久许久,他们一直接触形形色色的鬼,有好的也有坏的。白天为人看病,晚上替鬼解惑。
郑一裴汝的声望越来越高,功德也越来越厚。当然,二人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
眨眼间十年已过,这十年郑一已经从青年迈向中年,和左邻右舍也熟悉了起来。
棺材爷爷每年除夕都到那棺材里躺一躺,却一直没有机会住进去。
寿衣店的玲姐前几年还在旁敲侧击的打听柳白的保养方法,近几年也闭上嘴不再打听了。
姜诡十年来,没有踏足过这店中一步。除了每日不定时的聊天,柳白也不唤他,他也没来过。
也许有人会觉得太冷淡了,柳白却觉得自在。能很轻松的呼吸的感觉,我爱你,所以我尊重你,并不会因为爱就紧紧黏着不撒手。
要是真的连他想做的事都不能支持,柳白就觉得窒息。
“郑一,你脸上生了细纹了。”
邱元道、白念慈、白念安、柳白、吴二、朱三、裴汝,没想到,唯一长皱纹的是辈分最小的郑一。
“师叔……一如从前……”
一个普通的夜里,街尾那家不收钱的古怪玄学社,那个古怪的总也不变老的老板请街坊邻居吃饭。
大家给面子的都按时过来了,纸扎店李老板还讲究的带了酒。
还有几个店里的常客,胆子也大,深更半夜的带着果蓝也过来了,满满当当,坐满了一张大圆桌。
“今后要靠诸位照顾我这侄儿了。”柳白主动敬了几人一杯酒。
“柳老板客气”“客气。”
“柳老板再不老,我们疯不疯不知道,你这侄儿先疯了。”
“哈哈哈哈,说的好。”
“我看你们才叫瞎胡吹,拿我师叔开玩笑,罚酒罚酒!”
“嘿,还怕你这小道土不成……”
众人推杯换盏,很快就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时,柳白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人留意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诶,你这小道土行不行啊,怎么还喝哭了。”
“行得很!来!不醉不休……”
才走出巷子,就被拉进了木香味的怀中。肩上搭过来毛茸茸的脑袋。
柳白笑着任他抱住“你怎么知道我今日要回家?”
“不知道。”肩侧的人声音委屈巴巴。
“那怎么这么巧出现?”
“每日都来。”
“……”
十年是多少天?有多少个每日?对神来说也许只是弹指间,柳白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揪在一起。
丝丝缕缕的心疼蔓延,所以他的不打扰背后,是一个人静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