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寡淡单薄的唇在冰天雪地一般的氛围中缓缓勾起了弧度,但却并没有什么笑意。
缓缓道:“我最喜欢让我讨厌的人生不如死了。”
……
容镜盘腿坐在地上,身下垫了一张树叶。
扭头看向司流,又扭回头去看逢汜,再看司流,还没开口,倒是司流先忍不住了:“你有什么话想说直接说,别整的扭扭捏捏的。”
容镜当即开口询问:“逢汜师叔说的这个‘讨厌的人’包括你吗?司流前辈。”
司流:“……”
多冒昧啊你。
没听司流吭声,容镜觉得自己看穿了什么,于是拍拍司流的肩膀,感慨道:“还好前辈你已经死了,不会有生不如死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司流:“……”
司流张嘴又闭嘴,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容镜说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沉默间,远处那道属于孟鸣的骨架已然呱哒一声轰然倒塌,逢汜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用脚碾碎了骨头,随后一张符纸落下,地上的碎骨便在一瞬间融化得干干净净。
连孟鸣的一点骨灰都没剩下。
……还真符合逢汜本人的作风啊。
司流摸了摸鼻子,想碰碰容镜的肩膀告诉他孟鸣解决了,但手还未碰到就见逢汜的目光已然望了过来,司流低头看看自己举着的手,嘴角微微抽搐,然后讪讪放下手。
而容镜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再次睁着晶亮的眼睛冲着逢汜跑了过去:“逢汜师叔!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啪一下,少年张开的手臂环住逢汜的腰上。
下一秒,就被逢汜拎着后衣领提了起来,逢汜垂下眼眸,颜色极淡的眼珠盯着他,问:“有多想?”
容镜扬起笑脸:“超级想。”
逢汜:“那跟你那个饲主比起来呢?”
饲主?
谢长时?
容镜无辜地眨眨眼,心道原来逢汜师叔知道他和谢长时的事啊?
但仔细想想,逢汜师叔知晓这些好像也不奇怪。倒不是说逢汜师叔算卦厉害,而是有关他的事,太虚爷爷肯定都和观里的师叔们交代过。
于是,他白净漂亮的脸上露出稍显不好意思的笑容,很乖地实话实说:“那还是想他多一点点啦。”
逢汜冷冷勾起唇,问:“是吗?”
容镜觉得他要是点头,可能下一秒脑袋就要被捏爆。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那你还有别人想着,他就我一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