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也松了口气,缓缓打量着金猪与天马。
只见天马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安然无恙。
金猪浑身是血,七八处伤,当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陈迹迟疑道:“金猪大人,你没事吧?”
金猪大大咧咧一挥手,“我没事,都是些皮外伤而已。那个姓冯的比我惨多了。”
陈迹迟疑道:“大人,冯先生刚刚从这里经过,我见他一点事都没有啊。”
金猪一怔,顿时紧张起来:“哪?姓冯的在哪?”
陈迹解释道:“我们方才躲在灌木丛里,见他往山下去了。只是有点奇怪。他与姜焰走了,却将两匹战马留下。”
“走远了?”
“走远了!”
金猪哦了一声,身上不再紧绷,一屁股坐下,瘫倒在地:“他娘的。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你们俩个。”
陈迹疑惑道:“金猪大人,你们方才不是在厮杀吗?怎么结束了?”
金猪没好气道:“我大老远跑来救你,你还非得盼着我死在这里吗?”
“不是。”
陈迹解释道:“我只是好奇,这冯先生摆了这么大的龙门阵。出动上千私兵,怎么却草草收场?”
金猪解释道:“方才他与天马谁也奈何不了谁,我诓骗他说解烦卫正在来的路上,正巧一棵烧着的大树倒在我们之间,他便借机退走了。”
陈迹追问:“冯先生是何修行门径?”
金猪支吾了一下:“没看出来!”
陈迹觉得不对劲。
虽说修行门径是行官得最大秘密。可彼此明明都生死搏杀过了,有天马在,冯先生也势必全力出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修行门径?
金猪的话里一定藏着事情。
陈迹问道:“金猪大人,接下来什么打算?”
金猪坐起身来,骂骂咧咧道:“我得和天马赶紧回洛城去,调了解烦卫过来将这军镇抄掉,哪怕刘家在豫州只手遮天,这盖子他也捂不住。”
话音落,一片雪花从空中飘下,轻轻落在白鲤发间。
她伸手去摘,雪却化在她的指尖。
陈迹抬头,苍穹之上不知何时遮蔽了阴霾。
雪越来越大,最终飘起鹅毛来,连山火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压制住了。
金猪站起身子,转身就往山下走去:“陈迹,你们往陆浑山庄去等援兵,来的路上我便见到靖王的千岁军在调动了。回去时我若见到千岁军,必会将你们行踪告知他们。”
说罢,他与天马在山林飞跃间消失不见。
陈迹扶着白鲤跨上战马,转头对张夏说道:“张二小姐,劳烦你和郡主同乘,看护好她。”
张夏笑了笑:“放心,不用你提醒。”
四人上马。
白鲤虚弱的靠在张夏身上说道:“陈迹,写首诗吧。”
陈迹笑了笑:“郡主,我哪会写什么诗?”
白鲤柔声道:“写一首吧。”
“真不会!”
陈迹拉住缰绳回头,目光穿过飘摇的风雪,看向山上的遍地苍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