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玩具车炸开,零件飞得到处都是,那圆筒咕噜噜地滚到丽塔脚下,忽然开始喷出白色的气体。
丽塔只吸了一口气,就觉得头晕目眩。
她连忙屏住呼吸远离了那片区域,双手微微颤抖着,从鳄鱼皮手包里翻找。
逃出英国的时候,她随身带了很多必需品,自然也包括解毒的魔药。
女人拔开塞子,一口将魔药喝了下去,大脑瞬间清明,然后从包里抽出隐形衣披在自己身上。
丽塔相信,以麻瓜的科技,还没办法看穿巫师的隐形。
但她太累了,没有力气逃到更远的地方。从包里翻出几块巧克力,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又喝了一瓶蜂蜜酒,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这个半小时过去多久了?
丽塔正想看一看时间,忽然又听到了“嗡嗡嗡”的声音。
这一次,声音从管道的两头传了过来,十几辆车目标明确地开始包围她,有的上面还有枪管在调整角度——那是丽塔唯一认识的麻瓜武器。
丽塔大吃一惊——她披着隐形衣,为什么这些鬼东西还能找到她?
“轰——”
爆炸声随着管道,传出去很远很远,远到地下囚室里的人都听到了那阵动静,茫然地抬起头,不知道生了什么。
……
几分钟后,马尾男人的面前多了几样东西——
破碎的染血外套。
断了底的龙皮女士短靴。
以及一件破损的隐形衣。
隐形衣被损坏以后,隐形的效果也就随之消失了,此时看着只是一件灰色兽皮制作的简陋斗篷而已。
大屏幕上,播放着一段简短的录像——
蝎形车朝着某个空无一物的地方包围过去,在它们等待攻击命令的时候,包围圈中心忽然爆出明亮的光芒,无形的攻击力瞬间撕碎了好几辆蝎形车,紧接着画面就变成了一片闪烁的雪花。
技术人员调整着录像,画面定格在最后一个瞬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绿衣服的身影。
马尾男人被气笑了:“为什么这些巫师不能直接放弃,非要垂死挣扎呢?”
周围没有人接话。
“把磁场打开。”马尾男人冷声说:“我不信她还能撑住几次。”
“磁体冷却还没有完成。”眼镜男小声提醒道:“恐怕还要等十分钟左右,不然容易烧毁仪器。”
马尾男人生气地说:“我早就告诉他们比特片该换了,上面的那些家伙宁愿花钱找女人也不愿意在长生的项目上加大投入,他们迟早要为此付出代价。”
“别生气。”红衣女人不在意地说:“那只小老鼠逃不出去的。正好你也能以此为借口再申请一笔资金。”
“说得对。”男人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缓和了语气说:“那就十分钟以后再来一次。”
“不,多等二十分钟。”红衣女人说:“在她以为安全的时候突然遭受重创,不是更有意思吗?”
……
丽塔提心吊胆地缩在管道里,预期中的无形折磨却并没有降临。
她又等了一分钟,终于按捺不住,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
恢复了一部分体力的丽塔已经重新变成了甲虫的模样,此时只有这个形态才能让她感觉到安全。
她顺着管道爬行了一段,有时会通过栅栏看看自己都到了什么地方。
她看到各种奇怪的仪器,被关起来研究的猫头鹰,忙碌的研究人员,杂乱的储物间,还有堆放得密密麻麻的仓库。
在看到仓库里堆在架子上的一堆山寨品友人帐后,丽塔忽然停住脚步,几次徘徊,却无法打消心中的念头。
要说这次遇险,丽塔·斯基特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一定是把跟维德·格雷联系的友人帐丢在了英国。
之前,丽塔的想法很简单——她无法完成维德·格雷的委托,又担心他把隐形衣收回去,所以单方面的跟维德·格雷切断了联系。
她知道一些友人帐具有定位的功能,担心维德·格雷给自己的就是那种定位友人帐,因此离开的时候就把它丢在了家里。
其实丽塔·斯基特的包里还有一沓友人帐,但她并没有朋友,那些联系人要么是被她抓住了把柄,要么跟她只是塑料同事情。
她很清楚,这些所谓的“朋友”帮自己打听消息还算得力,有的也能帮忙疏通关系,但没人愿意、也没人有能力营救她。
维德·格雷还是个孩子,或许也不能,但他背后还有邓布利多。
不管丽塔·斯基特再怎么诋毁、贬低邓布利多是个糊涂的老疯子,但她心里清楚,能对陌生人甚至敌人伸出援手的、能在这种环境下拯救她的,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
但她却丢掉了唯一可能跟邓布利多产生联系的方式。
懊悔像虫子啃咬着她的心,丽塔·斯基特犹豫片刻,忽然从自己的手包里取出一瓶十分珍贵的魔药,只有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