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店的老板是傅砚辞的小学同学,两个人不是常联系的,但是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
陌生感在他们之间向来不存在。
傅砚辞站在天台上,接过了同学递来的一支烟,“看你最近挺忙,上次来你这边吃饭,说是你不在。”
“家里那位坐月子,我就在家陪了一个月。”
两个男人的个头相当,并肩站在一块,是很养眼的。
傅砚辞笑了笑,真心替他高兴,随口一问:“男孩女孩?”
“女孩,长得像她妈多,比我好看。”说起来,同学的脸都红了,可见心中欢喜。
傅砚辞感叹,轻轻叹了口气,双肘撑在台子上,俯瞰着房后的胡同老巷,不知是谁家的喜鹊,非常应景地叫了两声。
听人家说起自己的孩子,傅砚辞也不由地想起江嘉奕。
那个身上留着一半自己血液的孩子,他好像也和自己长得很像,但是在神态中,又离不开江绾的影子。
尤其是在孩子哭泣的时候,跟他妈简直一模一样。
这么想来,好像确实也分不清像谁多一点。
“紧张不?你看起来可能比江绾还要紧张。”
傅砚辞吐出白烟,嘴角噙着笑,确实说不出话,“好像有点儿,也说不出来。”
活了三十几年了,就没有这样的情况,就像是自己女儿要找了一个新人家一样。
“你小子也是闷声干大事,她要是知道,不得感动死?”同学开玩笑道。
感不感动的事,傅砚辞难说。
毕竟对于江绾这个人来说,她每次做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做这件事的初衷绝对不是为了让她感谢自己,虽然他把许多事情忘了,但是他能确定自己绝不是因为这个。
心里担心着楼下的情况,导致他连烟都抽不好,抽到一半的时候,便心急气躁地把烟给熄灭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看你能进去了,你去看看吧!留在这儿也心不在焉,都不好跟你说话……”
同学拍了拍他肩膀,傅砚辞颔,郑重其事地拍打衬衫袖子上的灰尘,就抬脚走了。
他敲门进去的时候,母女两个人刚哭结束,当傅砚辞看见江绾那双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时,差点笑出声来。
“砚辞,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找到她?”孟霞感激道。
傅砚辞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绾突然笑出声,也不管什么形象了,可是脸上的眼泪越流越多。
三个人吃了饭之后才分开的,暂时决定江绾暂停手上的工作,当紧准备认亲的事情。
江绾不用拘泥于一间小小的事务所,她现在还需要学会如何接手恒远的事情。
父母手里加起来近百分之十的股份,在未来退休之后,全都要留给江绾打理。
在回家的途中,江绾几次瞟见傅砚辞嘴角的微笑,这死男人,这几天怪不得不正常。
“傅砚辞,你说实话,真的没想起什么吗?”
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该想起什么?”他问。
“就是关于之前的事情,关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