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很大,她找不到他。
裴月还踩着高跟鞋朝宴会厅门口走去,她的脚肿胀地不成样子了,但她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了。
元想望着前方那抹羸弱的身影,眉心狠狠蹙起,跺了跺脚冲了上去。
“我送你出去,你别一会摔了,回国第一天就光临医院。”
元想把裴月还送出大厅,看着裴月还坐上出租车。
但车开了两米,元想又追上去,敲敲车窗。
车子停下,车窗被拉下。
元想看着裴月还红肿的眼睛,嫌弃道:“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一累就过敏,一过敏就流眼泪,这也太影响工作了。”
裴月还听到她的话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手指下意识摸向眼睛,接着苦笑回道:“好,我知道了。”
元想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家。
车子再次启动,很快涌入车流,消失不见。
直到午夜十二点,这场晚宴才真正结束。
不断有西装革履的男人和华贵美艳的女人走出来,门童们恭敬地将他们一个个送上车。
裴月还赤脚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黑色高跟鞋,观察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客人。
但她在原地站了很久,出来的客人从熙熙攘攘变得零星几个,还是没有看到他。
是没有出来吗?还是从其他地方离开了?
有门童送完客人后,转身之际不经意地看到了裴月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难事,本着应有的职业素养,上前问候。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吗?”
即使裴月还光着脚,手里提着鞋,头发有些许凌乱,眼睛红肿,脸色苍白,这副形象和宴会厅的客人格格不入,显得既寒碜又可怜,但门童的态度没有任何轻视。
裴月还笑了一下,问他:“里面的客人都出来了?”
门童答道:“应该都出来了,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裴月还笑笑:“我在等人。”顿了顿,她又问道:“裴总也出来了吗?我刚才没有看见他。”
“请问您说的裴总是哪位呢?”
裴月还抿了抿唇,那个名字在喉舌里缠绕、扭曲、渐而似一根长满尖刺的荆棘遍布整个口腔。
她从不曾主动跟人谈起。
门童眼里露出一抹疑惑,但脸上还挂着职业微笑,提醒她:“小姐?”
裴月还吸了口气,轻声说出那个名字:“裴雁来。”
起了一个开头,接下来的问话就比较容易了。
“裴雁来还没有出来吗?”
听到她提裴雁来,门童刚刚还热切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他见多了那些想方设法过来找裴总的女人,不论是妖娆美艳、还是清纯可人,她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裴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