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里屋有动静就知道你们醒了,早饭一直热着,你俩赶紧吃。”
陶礼笑着说:“麻烦你了孙婶,我想让孙叔再给他看看。”
“成,你等着!”
孙婶擦了擦手,动作麻利地到另一间屋子里把孙大夫背过去。
言成蹊不由得想到昨晚陶礼也是这么一步一步把他背过来的,虽然当时他脑子不清醒,可依稀记得陶礼走了很久。
孙大夫看了看他身上的红疙瘩说:“我早上调了半瓶药汁,一会儿让陶老师帮你抹在身上,几天就能消。”
“谢谢!”在老人面前言成蹊还算礼貌。
孙大夫摸了摸他的脉,又看了看他的舌苔,笑着说:“年轻人虚火旺,饮食作息不规律,要注意啊,等病找上门就晚了。”
“行了老头子,别整天絮叨,年轻人不爱听这些。”
孙婶支起炕上的小桌,把饭菜摆上去,“早上时间赶,来不及做好菜,言老板凑合吃口,中午我给你炖鸡。”
陶礼扶着言成蹊坐起来,往他手里塞了双筷子说:“比我做的好多了,谢谢孙婶。”
满满一盆鸡蛋糕,还有一盘炒鸡蛋,配上几碟自己家做的小咸菜,言成蹊一口气吃了三个白馒头。
饭后陶礼跟着孙婶去收拾厨房,言成蹊皱着眉把一碗汤药喝光。
“苦吗?”孙大夫问。
言成蹊点点头,苦得说不出话来。
孙大夫递给他一块纸皮包的软糖,言成蹊扒开含进嘴里,眉头这才渐渐舒展开。
“陶老师说你怕苦,特意问我家里有没有糖。”
言成蹊咀嚼的动作一顿,甜丝丝的感觉,从嘴里一直蔓延到了胸口。
抠死你算了
“你对陶老师有意思吧?”
言成蹊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孙大夫语出惊人,“就是你喜欢陶老师吗?”
言成蹊愣住,半晌才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他?陶礼那么蠢,而且……我们俩都是男的。”
“没错,陶老师就是喜欢男的。”
平常到好像在谈论天气的语气,不仅没有丝毫的惊讶和轻视,反而像是在说一件多么寻常的事情。
言成蹊再次被这里的人震惊到,“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男人?”
“这有什么稀奇的,全村的人都知道,不然就凭陶老师的条件和人品,上门提亲的人早把他家门槛踏烂了。”
混到言成蹊这个地位,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当初陶老师就是因为受了情伤才从城里来到了咱们这,这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