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见,钟璟早已是意气风、骄傲执拗的成年男子。而她……却只觉得愧疚。
他在冰冷绝望的岁月中独自长大,面对权势纷争与人心算计,而她却远在另一个时空,过着与他毫无关联的生活。
“对不起……钟璟。”苏念在心中默念,双手轻轻环住钟璟,仿佛想用这微不足道的温暖弥补多年来未能给予的爱与保护。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的风声渐渐平息,寒意也被微弱的晨光驱散。苏念终于在极度的疲倦与身心交瘁中沉沉睡去。当她再次醒来时,光线透过洞口的缝隙洒了进来,照亮了冰冷潮湿的石壁。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缓缓回过神来,察觉到怀中的钟璟已然醒来。
他面色恢复了些许血色,额头的汗水也不再滚烫,呼吸平稳,显然已脱离了最危险的境地。苏念心头一松,正欲开口,却现钟璟的身体微微僵硬,整个人紧紧裹在披风与外袍中,神情局促。他的目光闪躲着,不敢与她对视,脸上隐隐透出一丝罕见的羞赧与别扭。
苏念怔了一瞬,低头看了看两人紧贴的身体,瞬间明白了他为何如此。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将披风裹得更紧些,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醒了?觉得怎么样?”
钟璟微微抿唇,眼神依旧不敢直视,耳根微红,声音低哑:“好些了……”
苏念看着他这副少见的拘谨模样,心中竟然生出几分说不清的复杂情绪。这个向来倔强孤傲、不服输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少年。
“别胡思乱想,”她语气如常,“昨夜你快要冻死了,能活下来是命大。”
钟璟想坐起身,目光闪动,似是犹豫,又似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的脸色虽仍显苍白,却比昨夜好了许多。苏念见他要起身,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皱眉低声道:“别逞强,你的伤还没好。”
然而,钟璟却突然轻轻环住她的腰,动作缓慢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她拒绝。
苏念一怔,本能地想挣脱,但一想到他虚弱未愈的伤势,又硬生生忍住,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慌乱。
“别动……”钟璟低声喃喃,语气里带着一丝隐隐的依赖与脆弱,仿佛生怕失去这片刻的温暖。他的头轻轻靠在苏念的肩头,带着几分少年般的执拗与撒娇。苏念僵硬着一动不动,心中复杂难明,既无奈又无法真正拒绝。
“……昨晚,我真的以为……”钟璟的声音微哑,仿佛带着些许后怕与深深的依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念的喉头微微一紧,心中那层坚硬的防线在这句低语中悄然松动。钟璟轻轻笑了笑,声音中透着些许疲惫与隐隐的满足。他将苏念紧紧抱在怀里,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不愿再松手。苏念没有挣扎,只是低下头,轻轻闭上了眼,手指缓缓放松,终究没有推开他。苏念本来已经放松了些,任由钟璟将她抱在怀里。可下一瞬间,她敏锐地察觉到某种不该存在的炙热触感,结结实实地抵在她的大腿上。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一丝燥热与羞恼在心头涌起,甚至还微微烫。
“钟璟!”苏念猛地推开他,声音压低却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怒意。
钟璟耳根瞬间通红,神情中既窘迫又难堪。
“我……不是……”他结巴着解释,眼神闪躲,却不知该看哪里,仿佛恨不得直接钻进地缝。
苏念咬紧牙关,冷冷地瞪着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钟璟的脸更红了,头垂得更低,双拳紧握,仿佛恨极了自己失控的身体反应,羞愧难当。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他低声说,声音中带着几分少见的懊恼与无助,不知所措地移开视线。
苏念盯着他,目光复杂,最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意与羞耻感。
“先冷静点,别动。”她声音恢复了几分冷静与威严,“你还着烧,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钟璟艰难地点点头,仍不敢抬头看她,耳后通红,整个人似乎僵在原地,满脸懊恼与尴尬。
洞中一时间沉默无言,仿佛连寒风都悄然屏息,只剩下两人凌乱的呼吸在山洞间回荡。
苏念的心脏砰砰直跳,手指微微紧,脸上的冷意渐渐恢复,强迫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