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闻霜把之前走廊上的事说了,于百川想了想还是没印象,不过别人道歉只回个嗯这么装的事确实是王牧池能做出来的。“他这人就这样,死装。”于百川点了两杯酒,跟闻霜说,“你都不知道,他之前——呃啊,你捅我干嘛。”王牧池:“不捅你等着你说我坏话?”于百川:“什么坏话,明明是实话。”于百川捂着被他用肘部捅过的地方,不敢再继续说。他不想搭理王牧池,转而对闻霜自我介绍道:“我是他朋友,于百川。”闻霜笑了笑,也报了自己的名字。王牧池抬起头,直勾勾看着她。他盯着别人看的视线太过灼热,放在初次见面的场景里有些不太礼貌。于百川头一回见王牧池这副模样。他这人从小连打架都很注意分寸,长相看起来混不吝,人倒是讲礼貌得很,翻墙逃课被年级主任当场逮住都要客客气气说声早上好。“你俩认识?”除了这个,于百川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使得王牧池如此反常。他侧过身,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转着,试图看出点什么来。闻霜将两个酒杯推到他们面前,刚想开口否认,王牧池就截在了她前头。“几秒前刚知道名字,你说认识不认识?”问题被他轻飘飘抛回来,模棱两可的回答。说认识吧,名字是刚刚知道的。说不认识吧,王牧池的态度又着实不对劲。于百川嘁了声,端起杯子抿了口酒。闻霜安安静静擦着杯子,王牧池也一言不发只顾着转酒杯。于百川一不说话,空气就陷入诡异的沉默里。他性子闹,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尴尬,故意拖长声调跟王牧池抱怨:“她俩动作也太慢了,喝个酒而已干嘛要换衣服。”王牧池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等裴祺来了你可以直接问她。”裴祺一向是他们不敢招惹的存在,王牧池在这种情况下拿来堵于百川的嘴也情有可原。奈何于百川做贼心虚,喉咙突然干涩不已,猛地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他动作太大,闻霜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随后又低下…
闻霜把之前走廊上的事说了,于百川想了想还是没印象,不过别人道歉只回个嗯这么装的事确实是王牧池能做出来的。
“他这人就这样,死装。”
于百川点了两杯酒,跟闻霜说,“你都不知道,他之前——呃啊,你捅我干嘛。”
王牧池:“不捅你等着你说我坏话?”
于百川:“什么坏话,明明是实话。”
于百川捂着被他用肘部捅过的地方,不敢再继续说。他不想搭理王牧池,转而对闻霜自我介绍道:“我是他朋友,于百川。”
闻霜笑了笑,也报了自己的名字。
王牧池抬起头,直勾勾看着她。
他盯着别人看的视线太过灼热,放在初次见面的场景里有些不太礼貌。于百川头一回见王牧池这副模样。他这人从小连打架都很注意分寸,长相看起来混不吝,人倒是讲礼貌得很,翻墙逃课被年级主任当场逮住都要客客气气说声早上好。“你俩认识?”除了这个,于百川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使得王牧池如此反常。他侧过身,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转着,试图看出点什么来。闻霜将两个酒杯推到他们面前,刚想开口否认,王牧池就截在了她前头。“几秒前刚知道名字,你说认识不认识?”问题被他轻飘飘抛回来,模棱两可的回答。说认识吧,名字是刚刚知道的。说不认识吧,王牧池的态度又着实不对劲。于百川嘁了声,端起杯子抿了口酒。闻霜安安静静擦着杯子,王牧池也一言不发只顾着转酒杯。于百川一不说话,空气就陷入诡异的沉默里。他性子闹,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尴尬,故意拖长声调跟王牧池抱怨:“她俩动作也太慢了,喝个酒而已干嘛要换衣服。”王牧池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等裴祺来了你可以直接问她。”裴祺一向是他们不敢招惹的存在,王牧池在这种情况下拿来堵于百川的嘴也情有可原。奈何于百川做贼心虚,喉咙突然干涩不已,猛地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他动作太大,闻霜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随后又低下头继续擦杯子。细微的举动被王牧池敏锐地捕捉到,捏着酒杯的指尖用力到微微泛白。相处一晚都不愿把名字告诉他,原以为是出门在外防备心重,结果这人转头就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只见过两面的于百川,现在又频繁地将视线落到于百川身上,王牧池很难不多想。身为朋友,王牧池十分清楚那些人为什么会喜欢于百川。他没想到的是,闻霜会喜欢这种类型。心里郁闷得很,连于百川跟他说话都左耳进右耳出,闷头喝完了酒。“那我走了。”于百川拍了下他的肩。王牧池这才抬起头,“去哪?”“敢情我刚刚巴拉一堆你一个字没听进去是吧。”于百川吐槽完,又重说了遍,“白椿说他也在这边,我去找找,你去吗?”“不去。”“行。”于百川也没勉强他,跟闻霜道了句再见,转过身立马拿出手机给裴祺发消息撒娇问她什么时候过来。“你朋友挺有意思。”人刚一走远,闻霜突然开口说了句。王牧池挑眉:“我可以把他联系方式给你。”“啊?我要他联系方式干吗?”闻霜不知是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潜台词,还是在故意装傻,又说了句:“我就觉得他挺帅的。”她以前只在网上刷到过帅哥,现实生活里见到的都很奇形怪状,学校里那些被追捧的帅哥在她看来也很一般。在走廊上撞见王牧池后,见到的帅哥才变多起来。“喜欢那种类型的?”“那倒没有。”闻霜抬起头看着他,很认真道,“其实你更符合我的审美。”或许是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太真挚,只是纯粹地在表达自己的看法,从小到大告白听到耳朵生茧的王牧池,在听到她的话后耳根意外地红了起来。闻霜没注意到,将他刚刚点的酒弄好递过去:“我第一次做这个,不好喝可以换。”“你是暑假在这儿兼职?”王牧池接过,没什么负担地抿了口。“暑假?”他点酒时说了要结账,闻霜手上的动作未停,垂着眸脸不红心不跳道:“实际上再过几天我就三十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为了生计不得不出来打工。”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互不认识的人们在泳池里无所顾忌地疯闹。闻霜撩起眼皮扫了眼泳池,将账单摆到桌上,自然而然对上王牧池的视线。霓虹灯光不断变换,闻霜隔着吧台没法看清王牧池眼中的神色。只见他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拿出两张卡压在账单上,指尖压着给推了回去。黑卡底下压着的那张卡像是身份证,闻霜没多想,以为是他拿卡时无意间带出来的,拾起后刚想还回去就瞥见张熟悉的照片。证件照上的女生面无表情,眼下有圈淡淡的青黑。这是闻霜的身份证。根据上面的出生日期来看,三个月前她刚过完十八岁生日。闻霜默不作声将身份证放进口袋里,谎言被戳破也没在她脸上见到窘迫尴尬的情绪。她干脆利落地结完帐,把卡放到桌上还给王牧池,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指尖相触的瞬间,王牧池轻笑了声,重复她的话:“三十岁离异带俩娃”闻霜一本正经:“出门在外总要立个人设。”“顶着这张脸可没什么说服力。”王牧池眼睛里笑意更浓,指尖轻点了点桌面。闻霜突然往前凑了凑,手臂压在吧台上,离他手指不过几公分的距离。王牧池下意识屏住呼吸,还未来得及开口问她干嘛突然凑近,就听见她说:“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