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只穿了衬衫,是闻霜自己的。
衬衫底下真空,闻霜闭着眼咬牙在心底暗骂了句,祈祷睁开眼后一切都是梦,睁了闭闭了睁,那张脸依旧在眼前。
是下午撞到的人。
帅哥就是帅哥,有的人睡一晚起一脸油,人家照旧干干净净帅得让人心跳加速。
当然,闻霜的心跳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疑似跟陌生人一夜情而加快。
对方睡得很熟,侧躺着将一只手搭在枕头上,如同一层无形的屏障横亘在身前。往旁边几公分,就是闻霜的手。
闻霜有些烦躁地抓了抓手心,指甲在掌纹间留下浅浅的印痕。昨晚的记忆像是被打包好丢进垃圾车又被扔进焚烧炉里烧毁了似的,连前因后果都没能想起。
唯一的记忆是自己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准备下班,抬眼时从镜子里看见他泛红的眼尾,再之后的记忆就消失了,只记得身体被木香环绕。
枕头中间的手机亮了下,闻霜下意识拿起,看到消息才意识到这是对方的手机。
【王牧池,你人呢?】
【别告诉我你还没睡醒,十一点了。】
接连两条消息,闻霜头更疼了。
好在她昨晚请了假,否则今早就缺勤了。
闻霜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在房间里找了会没看见自己的衣服。房间门半开着,侧身出去在客厅沙发上找到时,闻霜没忍住倒吸了口凉气。
地上有三四个安全套的包装袋,除此之外茶几上还有两杯没喝完的酒,沙发也湿了一块。闻霜没谈过恋爱也看过几部片,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纯情少女会认为沙发上的湿痕是酒洒的。
闻霜皱起眉,扣扣子的动作加快起来。身体没什么异样,但以防万一打算待会去买盒避孕药。
闻霜不确定有没有跟那个什么王牧池发生关系,但看到疑似事后的沙发,她觉得可能是做了。
闻霜合理怀疑是对方太小太快,否则为什么自己身上没有一丁点不适感。唯一的不适来自后脑勺,应该是喝酒喝的,醒来后一直在隐隐作痛。
当然,这个猜测很快也被否定了。
他们根本就没做。
“你确定?”闻霜坐在沙发椅背上,指了下上边的湿痕,怀疑道:“这个,还有那些套子要怎么解释?”
王牧池靠在门边,双臂交叉置于胸前,刚睡醒头发有点凌乱,声音也泛着哑:“你发酒疯自己弄的,我阻止了,还被你抓了下。”
他抬起手臂,向她展示上面的抓痕。
“你是说……”闻霜皱起眉,食指指着自己,“我把酒洒到沙发上,将套拆着玩,还自己脱了自己的衣服?”
王牧池没说话,无声鼓掌。
一米八几的个子身高腿长地倚靠在门边,简单的白t穿在身上隐隐能看出胸肌轮廓,鼓掌的手骨节分明。他鼓掌间还微微颔首,似乎是在夸赞她正确无比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