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音紧随其后,在他脑壳上补了一锤子,砸碎了头骨。
周围一切事物渐渐淡去,像是晕开的墨水画一样,到最后,天地间只剩下了四人。
但云螭和山君还是保持原本死亡的样子。
这时,世界慢慢溢出了黑气,聚集,盘旋,巨量的黑气聚拢遮天蔽月,然后冲进了云螭和山君体内。
与云螭那大片的、几乎能占据半天天空的黑气相比,山君那点儿黑气可以忽略不计。
鬼的怨气决定实力,山君的怨是对云螭的嫉妒、对金国统帅的怨怼、对既生瑜何生亮的愤恨。而云螭的怨,是战场上千万英魂亡灵对将军惨死的哀怨、是受他庇护的百姓对英雄无善终的悲怨、是活下来的士兵愧疚之怨。
禾音眼中满是讥讽,难怪云螭从来不把山君放在眼里,把这种人当对手是在侮辱他。
随着黑气的涌入,禾音心思渐渐活泛了起来。
黑气代表怨气,那半路把山君的怨气拦截了,他不就变成弱鸡了吗?
禾音当即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白清越,白清越直呼天才。
禾音:“……”
夸张了。
她先是用骨槌试了一下,丝滑如同牛乳一般的黑气划过玉质骨头表面,被流动的金光吞噬,然而杯水车薪,金光吞噬的黑气量还是太少,不能达到让老虎变病猫的目的。
禾音又尝试用手去抓黑气,接触的位置刺痛,皮肉烧灼,像被硫酸腐蚀了一样。
白清越皱眉,抓住她的手臂迅速把那只皮肉腐灼的手拽了出来,还是晚了,整个手背上的皮都被腐蚀没了,里边的肉被灼的焦黑。
“你也太虎了,什么东西都上手!”
禾音对他的话没有反应,连自己的伤都毫不在意,只是愣愣地看着黑气,“白清越,这就是圣水。”
黑气,准确来说是黑液,就是那个绞肉机的产物,连绞肉提纯这一步都省略了。
既然是圣水,那就好办了。
禾音沉思片刻,从手环里搬出了满满一箱空的圣水瓶。
“你连这个都准备了那么多?”白清越怀疑她未卜先知。
禾音:“当时z看我搬空了实验室,就问怎么不连这东西也一起拿走,他这么热情,我就拿了。”
白清越:“……”
变态吃瘪,他倒乐的见成。
两人勤勤恳恳地当了一回流水线工人,拿瓶—罐装—封口,重复机械的动作。
灌装时不可避免的会有黑液溅在手上,伤的重了就踢几脚地上的山君泄气。
现在的副本不分白天t黑夜,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空的那一箱瓶子都快装满时黑液汇聚的量终于小了下来,由原本的倾泄而下变成了水流一般细细的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