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都死了啊……”
禾音的声音弱了下去,失魂落魄地从主管和少年员工中间晃了过去,留下二丈摸不着头脑的两人面面相觑。
她原本是想找那几个问问为什么这么怕她,但是那几个人已经死了,虽然之前那俩小弟也见过她,但从后续那个老大的反应来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真愁人。
她一路晃到了云螭那儿。
云螭坐的是张单人沙发,旁边还有沙发有更宽的位置,但是沉迷心事的禾音压根儿没往那儿看,一屁股挤掉了云螭半个位置。
慢悠悠跟上来的乌兹看了眼大半身体悬空在外,又僵在那儿、死活不换位置的自家主人,想笑。
他也有今天啊。
禾音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所知觉,撑着自己的下巴,愁道:“看来我生前,作风吓人。”
“为何?”耳畔处极近的地方有声轻问,些许微凉的气息触碰耳尖。
她叹了口气,“都挡住半边脸了还能认出来,认出来也就算了,还怕成这个样子,我以前得多招人恨呢。”
说着,禾音慢慢转过头,不期然间撞进了一双黑眸之中,瞳孔幽深,倒映出了她略显呆愣的脸。
她见过的,这双眼睛恢复原本的色彩时有多璀璨夺目,此刻却只有她一人的身影。
禾音屏息,然而鼻腔早已被清冽的气息侵占,理智重新上线,她这才惊觉自己与云螭离得有多近,大腿隔着两层布料相贴,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凉的体温。
视线从眼睛挪到大腿,禾音看着自己占下的位置,一时有些沉默。
她起身,鞠躬,道歉。
腰还没弯下去,那人先站了起来,宽阔胸膛挡在面前,她的头就这么直愣愣扎了上去,禾音错愕。
云螭低头,看着胸前那颗乌黑的后脑勺,平静地说:“不招恨。”
禾音:“啊?”
她后知后觉,他是在回之前自己的那句牢骚。
忍不住问:“你见过生前的我?”
云螭坦诚:“并无。”
“那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招恨的?”
“是你,便不招。”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禾音足足愣了五秒才反应过来,慌乱地别开眼,无法继续直视那双眼睛了。
乌兹更是像活见了鬼,眼珠子瞪得老大,甚至连扑腾翅膀都忘了,飞着飞着直接掉到了地上。
小小的乌鸦倒在地上,思考鸦生。
不是,它家主人被夺舍啦?
治好了哑巴不说,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一人一鸦被他的那袭话惊地浑身不对劲,云螭本人倒是毫无不适,神色平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