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许缓缓睁开了眼睛。
“真是意外之喜。”她说,“燕先生怎么会想起来打电话给我?是想我了吗?”
电话那头又一次安静下来。
燕时予没有回答。
“啊,原来不是想我了啊。”棠许说,“那燕先生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片刻后,燕时予才道:“让你早点睡。”
棠许说:“把人吵醒,让人早点睡……燕先生还真是体贴。”
“不吵你了。”燕时予说,“睡吧。”
“不要!”棠许却忽然出声制止了他挂电话的意图,“燕先生声音好听,我想多听一会儿,不行吗?”
燕时予顿了顿,才又问:“不睡了吗?”
棠许说:“虽然燕先生不想我,但是我想你了……如果现在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她厚脸皮的表白让燕时予又一次沉默,好一会儿才又道:“生什么事了吗?”
“你们怎么总问我这个问题?”棠许说,“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你,不行吗?”
她换了个姿势躺在沙里,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晚上。”
“真遥远啊。”棠许说,“早知道,我就跟你走了……”
话音落,她忽然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喊他。
“你还在忙吗?”棠许问。
“嗯。”燕时予应了一声。
“那我不打扰你了。”棠许说,“我要睡觉了,晚安吧。”
棠许主动挂掉了电话,准备丢开手机的时候,又想起来设置了个静音。
随后,她就以那个极其古怪的姿势,继续在沙里睡着了。
……
第二天,棠许在沙里腰酸背痛地醒过来,好不容易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只觉得自己要废了。
这边什么都没有,她走进卫生间,只能用手简单洗个脸。
出来后,棠许决定叫个外卖,添置些东西。
然后拿起手机,看见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时,棠许却忍不住皱起了眉。
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来电分别来自几家拒绝过她的投行、以及邬裕、贺延等让她碰过一鼻子灰的人。
棠许看着这份名单,只觉得胆寒。
别的不说,邬裕、贺延都是江暮沉的人无疑。
甚至这两个还是她答应去见蒋夫人之后,他承诺过会让他们松口帮忙的人选。
现在这些人纷纷来联系她,无疑都是江暮沉的授意。
他又想干什么?
是觉得昨天晚上没能成事,所以利用这些人,给些好处来诱她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