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格勒拿起身边的熊皮帽,掸掸上面的雪花,若有所指地自言自语道:“我阿哥拔督满临死前给了我这顶帽子,说咱们乌坎那斯牛皮甲外面最结实,但从里却是一扎就透,所以大家现在最好能一条心,否则都得去见上天神。”说着不停轻抚那顶熊皮帽,似乎这是他心中的信念寄托般。
顿觉尴尬的乌珠?扈查大手一挥,大声道:“以前是我们自家人的事,现在不一样了,曼丁人既然想将咱们斩尽杀绝,如果咱们这边有人从里往外扎,将来肯定也会被曼丁人宰,所以谁有异心必死无疑。”
站在萨沙?格勒身后的宝日乐眼珠转转,心中快盘算后向前走了一步道:“现在冰天雪地,曼丁人也不会好过,咱们可以集全军击溃他们的前锋怯奢军,也许后面的杂骑就会溃败,先击败一头,然后慢慢拖垮另一头,他们的怯奢军也就两三万人而已。”说着眼神中满是期待,希望自己的建议能够被采纳。
木图?杜酷儿冷笑一声,嘲讽道:“你可真聪明,要用羊儿肉身去崩狼牙!”那冷笑中充满了不屑,让宝日乐的脸色微微一红。
尔硕?普玛慢条斯理地说道:“怯奢军可不是简单能拿人数比对,他们是陶氏?曼丁控制所有曼丁部族而建制的,是各个部落贵族子弟组成,他们所有部落贵族的利益都被捆绑在怯奢军上,这个可比什么都厉害,怯奢军就像矛尖,所以想击溃消灭他们,比歼灭所有曼丁部族都难,另外要是没有下雪,咱们的战马耐力还有机会拖垮他们,现在大雪盖地,咱们的马儿腿短,雪地里跑不过他们的高大战马,和他们交战势必会被缠住,而且那怯奢军可也是强骑,左右呼应来去如风,一旦和他们黏上,就真像被放在案板上了,然后还有那十几万杂骑一围而上,而且那些杂骑拼杀也不比咱们的骑兵差,所以直接交战,是死路一条。”
极度沮丧的气息开始在帐篷里蔓延开来,甚至让大帐内开始冷气嗖嗖,人们都不再吭声,低着头,也不知道是无计可施,还是担心被派去作拖延,葬送了自己和部族。
望着众人那忧心忡忡的模样,萨沙?格勒挥挥手道:“除了部族大头人,其他人都出去,咱们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说着顺手接过宝日乐拿出的卷羊皮地图,摆在几个部族领中间。
众人不明就里,但听到‘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这话,都松了口气。
萨沙?格勒将众位大头人唤到近前,用指头在地图上比划着道:“咱们在这里,他们巴萨?墨郁那个叛徒给曼丁人带路,想要合围咱们,所以想要饶路顺着滚儿山回雪雨湾已经不可能。”说着怒哼一声,又用指头顺着地图划过库普兰河,指着萨姆城堡地标,最后划到太阳城地标前画了个圈,顺势指向乌坎那斯雪山,然后回手扇了下巴掌,咬牙启齿道:“他们不让兜小圈,索性来个大的,反正已经死路一条。”说着破釜沉舟般挺起胸膛,视死如归般环顾众人。
木图?杜酷儿掀起眼罩,好似那只瞎眼也可以看到东西般紧盯地图,上下不停地看着整个路线,嘴里囔囔道:“这路,九死一生。”
尔硕?普玛眉头紧皱,眼睛死死地盯着地图,也仿佛要把地图看穿般道:“也许渡过库普兰河以后,咱们可以从边城那儿再返回,进入白皮人的地盘,再将曼丁人引向伯尼萨”
乌珠?扈查插话道:“如果这样走,陶氏?曼丁当然会进入伯尼萨,然后在边界劫掠坚守,而咱们就需要面对白皮人的铁甲军,背后是曼丁人,到时候无论坦霜还是曼丁人都会封锁库普兰河,那会儿就真是进了锅的肉。”
“去坦霜?”惊愕声后,几个部族领愁眉不展、犹豫不定,都抬头瞟着萨沙?格勒,眼神中充满迷茫,好似想让萨沙?格勒想出更好的办法,而不是这样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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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格勒戴好熊皮帽,如同被哥哥亡灵覆身般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如此豪情却又带着些悲壮道道:“九死一生和必死无疑,这有什么难选的。”
木图?杜酷儿探过身子道:“这个我也想过,而且我派赤马和向导去查看了,即使咱们想冒险,库普兰河完全结冰最少也还需要几天,另外按照潮洛门的消息,曼丁人离咱们很近,他们赤马就在附近转悠,可能明天就会包围上来。”
不等其他人说话,萨沙?格勒大声道:“潮洛门带赤马监视曼丁人,咱们需要和他们时刻保持距离;宝日乐、传令所有人现在向普库兰河河湾渡口出,沿途丢弃负重,全前进。”说完又盯着尔硕?普玛,收起那股威严轻声道:“等曼丁人跟进咬实咱们,你就找空子带一千骑兵保护族人老弱,从东边绕过敌军,回雪雨湾或其他地方避难,能活多少算多少。”说着好似祈求般死死盯着这个稳重敦厚的普玛家头人。
尔硕?普玛踌躇片刻,苦笑着点点头。
还不等萨沙?格勒再次叮嘱什么,旁边的乌珠?扈查抬脸盯着萨沙?格勒道:“如果几天内河面没结冰呢?”
萨沙?格勒笑笑,咬着牙道:“那咱们就一起进库普兰河喂鱼。”
《霍尔松迪》:舒曼阿达:我已无路可走。
霍尔松迪:你不心不愿而已。
舒曼阿达:无人怜悯我。
霍尔松迪:你不怜悯他人而已。
舒曼阿达:你心如铁。
霍尔松迪:我是你的镜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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