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奇的情况越来越差,黑色的瞳孔渐渐灰白,眼睛,嘴巴,鼻孔不停的在流血,如果不是谢雨声控制着乱抓的手指,脸上恐怕没有一处好肉。
“你去找他,去让他回来,前面有,有”曲奇晃动着脑袋,找寻着深处的记忆,可奈何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有个藏在深处的怪物。
“有什么?”
话音刚落。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是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前,后,左,右。
“跑,我们快跑,她来了!”
曲奇怕极了,动作变得慌乱,抓住谢雨声的手往前跑。
“来不及了。”谢雨声停下脚步低头看向脚腕,惊悚的凉意直接窜到头顶。
一根鲜红柔软的软体动物的触须缠住他的脚腕,更让人头皮麻的是触须长着密密麻麻的眼睛,漆黑没有任何生命色彩的瞳孔一直看着他。
“啊———”曲奇跌坐在地上,大脑宕机般的一动不动。
“找到你了,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不大,语调平缓,单听声音会让人觉得声音的主人是个和蔼,慈爱,柔弱的母亲,可放在这样寂静,诡谲的场合却异常的瘆人。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曲奇对着声音狂吼。
谢雨声捏住缠在脚腕的触须,附着上面的眼睛受到刺激似的流出血红色的粘液,又滑又恶心,这只手都不想要了,可是没办法,他需要尽快脱离被控制的境况而且这玩意勒的脚脖子疼。
谢雨声前脚脱离触须,后脚曲奇像箭一般张牙舞爪的冲过去。
“哎,别冲动,别冲动啊。”谢雨声话音刚落。
迷雾中一根巨大无比的触须,轻轻一挥,曲奇在半空中甩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掉落在谢雨声眼前。
曲奇四肢扭曲的摔在地上,畏惧的看着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的触须,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楚“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孩子。”
这是什么情况?这两人是母子吗?谢雨声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愣神的功夫。
一个红衣女人背对着他站着,纤细的手指着他的脸说“是不是因为他,是不是他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我的儿子,他们都是坏人,这个世界只有我,只有我对你好,只有我是你的亲人。”
红衣女人的音调没了之前的平稳,如同一位咄咄逼人的疯子。
曲奇摇摇晃晃起身朝着红衣女人吐了一口血骂着“疯子!”
红衣女人双手捂脸哭泣着,肩膀抖动着说“我的儿子,你病的太严重了,竟然开始说胡话了。”
谢雨声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朝曲奇打手势(跑。)
“想跑?”红衣女人脑袋转到背后。
她没有眼睛,眼眶里残留的红色血肉像风干的海带挂在眼眶上,脸皮薄的如同一层塑料贴在骨骼上,嘴唇上似乎涂着一层的口红,散着一股廉价又刺鼻的香味。
谢雨声退后了几步,红衣女人低着头抬起下巴微微抬手。
恶心的触须从谢雨声的四面八方袭来,缠着他的手,脚,脖子,捂住他的嘴巴。
“都是因为你,我的儿子才会病的如此严重。”
触须感受到了红衣女人的愤怒,慢慢收紧,谢雨声也不在乎触须有多恶心,活动嘴巴,一口咬着触须,触须上的眼睛感到疼痛缩了缩。
缠的更紧了,呼吸到的空气更少了,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眼睁睁看着曲奇被无数条触须淹没,拉进未知的浓雾中。
“曲………奇…”
刺耳的警报声如同洪流席卷而来,红衣女人捂着耳朵身形摇晃,紧贴着身体的红衣疯狂的震动像是活过来一样。
“妈妈,我好痛苦。”
“妈妈,我好痛苦。”
“妈妈,我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