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地方就有几处,越南、西江。”
相片上遗留的杂质被他彻底清理了干净,中年男人戴上手套捻起桌上那张焕然一新的相片。
“成了!”中年男人不由得被相片上的少年吸引住视线,揶揄黑眼镜:“你相好啊?”
中年男人啧啧啧了好半天,“你眼光不错,就是他眼神估计不怎么样。”
黑眼镜笑着点点头,嘴角半咧开,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货一这么笑就是没憋着好屁!
“五毛是吧,多给你点,一元!”黑眼镜夺过相片,懒得和他才到中年就老花眼的人计较,左手从兜里摸出个硬币往桌上一拍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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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臭瞎子!”
“你又他娘的赖老子账!”
黑眼镜长腿一迈,跨出了门槛,充耳不闻。
“你和你家那位必须得请我吃饭!”中年男人看着他的背影大吼。
黑眼睛头也不回,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甩开跟上来的尾巴,回到住所后,他才拿出相片。
等看清相片后,他哑然失笑:“好家伙。”
相片里的少年美得雌雄难辨,半长不短的头被他拢到耳后,身上穿着苗族的服饰,上着对襟,下着了条黑色百褶长裙,腰际以白色系带。
身上挂满了花里胡哨精美绝伦的银饰,仿佛隔着相片都能听到丁零当啷的声音了。
身后是一片山,老照片的像素不怎么好,那时候都是黑白照居多,可相片里的少年像是一抹彩色,明艳亮眼,好看的刺目耀眼。
黑眼镜爱不释手,摸了又摸,这是他没见过的齐笙。
欣赏了好一会,相片都开让他摸毛边了,黑眼镜才舍得将目光从少年身上移开。
相片里最刺眼的就是站在他身后仅能看到半张脸的男人。
和齐笙差不多的打扮,看起来也就和齐笙差不多年纪,腼腆地躲开镜头,只被拍到了半张脸。
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一精致一俊朗,穿着同一样式的服饰,黑眼镜掸了掸相片上不存在的灰尘。
他和齐笙挨得很近,一只手还搭在齐笙的肩上,黑眼镜半眯起眼,打量着那半张侧脸。
看上去不怎么样,没自己高也没自己帅。
不足挂齿!
“小混蛋,又躲哪去了?”黑眼镜摸了摸相片里的少年,低声喃语。
相片不大,只有一寸大小,黑眼镜又怕把它摸坏了,正准备拿点什么东西把它封起来,指腹摸到了相片背后粗糙的那一块部位。
将它翻了个面,相片的背后拓上了一小串数字,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把相片垫在纸下,这才拓了上去。
“?”
年?
那几年没生什么大事,要说有就是齐笙那几年神出鬼没的,好几次道上传来消息说他折了,但每次消息一传出来,他就出来露面了。
每次巧的就像是专门出来打破谣言的一样。
好像就是年那年开始,黑眼镜再没见过他,或者说齐笙再也没露过面,直到oo年,他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以说,这段时间他去哪了?
干了什么?
躲在哪里,又为什么要躲,还是说他受伤了?
以黑眼镜对齐笙的了解,这就不是个能消停下来的主儿。
一让他逮到机会就要兴风作浪,属于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所以,要么是他在干一件不能被人知道的大事,要么,齐笙在那段时间受了重伤。
只要想到后者的答案可能是肯定的,黑眼镜的心就像是被狠狠撕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齐笙这人狠起来不要命。
不要自己的命。
他没少见识过,西王母宫那回就是,这人疯起来居然敢往蛇母肚子里钻。
“瞎子!”
“在家吗?”
“师傅!”
“我知道你在家,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吴斜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亢,黑眼镜揉了揉抽搐的眼角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开门把他拉了进来。
“别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