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琢磨着这事不成了,但身体还是不自觉的打了辆车去宠物店,买了堆宠物用品回来了。
用过晚饭后,燕余摆了聚灵阵,在二楼花园打坐吸收天地灵气。及至深夜,忽然听见院子后面传来一点动静,她心中一动,忙起身下楼。
夏夜的庭院本该虫鸣不断,此刻却寂静无声。天空无星无月,院中只有一盏孤灯,照得一小片昏黄。
燕余循着些微呼吸声,走到黑暗的墙角,扒开草丛,就见一只瘦弱的黑猫正躺在墙根处。
它的模样,已和燕余几天前见到它时的样子天差地别。
那时的它看起来是只可爱的幼猫,可以轻易塞进书包里,而现在的它身体有一尺多长,明显是成猫模样。
它的两只后爪以不自然的姿态扭曲着,两只前爪糊满了泥土和血污,浑身的毛发被血浸透贴在骨瘦如柴的脊骨上,要不是还有呼吸,简直和死了没两样。
听到燕余靠近的动静,黑猫勉强睁开眼,一错不错的盯着燕余。
燕余在它旁边蹲下,想把它抱起来,但见它满身的伤,一时竟不知从哪里下手。便用手指点在它还算完整的鼻尖,输了些灵气给它保命,无奈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你等一等,我去拿医药箱过来,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
燕余起身正要往屋里去,却听见有人敲响了院门。
现在已经是凌晨12点,正常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别人家拜访,这是冲谁来的不言而喻。
黑猫双瞳骤然变为针尖大小,喉间发出低低呜咽,它似乎想站起来,却因太过虚弱只勉强动弹了一下,又倒了回去。燕余忙又输了一缕灵气给它,低声道:“不要出声,我来解决,你在这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黑猫看着燕余,忽然费力的用舌头舔了她的手指一下,才慢慢闭上眼,燕余将草丛拢好,去开了院门。
门后是一老一少两个道士打扮的人,老道士白发白须,手执一柄拂尘站在一旁,端是一副高人姿态。叫门的则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道士。
小道士左手托一个造型古朴的博山炉,用右手向燕余做了个单手揖礼,笑着问:“福生无量天尊,深夜叨扰了,不知善信可见过一只黑猫?”
燕余似笑非笑:“既知道是深夜,两位道长何不速速离去,不请自来扰人清梦实非做客之道。”
小道士不料她说话这么不客气,脸色有些不好看,下巴也昂了起来:“善信有所不知,那黑猫可不是普通的野猫,实是个杀人嗜血的恶妖,师父与我可是来救你性命的!”
“道长这话说的,现代社会哪里来的妖怪啊?没听新闻上讲啊。”燕余满脸不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小道士。
“哼!你个普通人懂什么?我这觅魂香可不会出错!”
小道士愤然上前,托着香炉在燕余眼前晃了晃。那香炉看着并未点燃,但其中却飘出一缕常人不可见的黑雾,指引的方向正是燕余院中。
见燕余拧眉盯着香炉看,还是不让开,小道士不耐烦的恫吓道:“你快让我们进去,等那猫妖真对你动手可就来不及了!昨晚被害的那个人肠穿肚烂,脖颈都要被咬断了,可惨了!”
燕余一声轻笑,双手环胸,不紧不慢道:“这大半夜的,我一个独居女子,怎么能随便放两个陌生男人进院子。既然是有杀人案,要不两位道长明天去警局报完案,再带着警察一起过来?”
“你!你真是不知死活!”
见燕余油盐不进,小道士气得想动手,老道士一甩拂尘拦住了他,走上前来。
他须发皆白,两道长眉下眼皮耷拉出三角的形状,一双眼精光四射直盯着燕余,沉声道:“罗家的小辈,你也是玄门中人何必装傻充愣?那猫妖我和弟子追踪了一天势在必得,你须知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你?!你在耍我?!”小道士闻言瞪大了眼,却不敢在师父面前造次,只拿眼神恨恨盯着燕余。
燕余没理他,上下打量着老道士,不由蹙起了眉。倒没想到这老道竟然认识她,且应不是通过直播。毕竟要是知道她在网上有几十万粉丝,还和警方有牵扯,这师徒两必不会如此轻易登门。
那么,就是和老家主认识了,不然以前燕余被老家主藏的那么严实,玄门中人可没有知道她的机会。
燕余心生警惕,暗暗绷紧了神经,问道:“道长和我爷爷相熟?”
“同在玄门,又同在夏城,不过几面之缘。”老道士耷拉着眼皮,老神在在。
都知道她的身份了,这可不是几面之缘的关系,但眼下不是追究的时候。燕余正色道:“不知道长抓那黑猫是想做什么?”
“那猫妖害人在先,我辈除魔卫道乃是分内之事。”
老道士说的正气凛然,燕余却不吃他那一套,冷笑道:“我怎么看是有前缘在?死者虐杀生灵无数,其中就有这只黑猫的父母、孩子,它受死去生灵的怨气驱使化为猫鬼前去复仇,因果相报,与人何干?”
“小辈无知,人畜有别,岂可同等视之。”老道士不屑哼了一声,“这害了人的妖放出去,必会遗祸无穷,老道也是为夏城民众着想。”
“道长说的好生冠冕堂皇,那猫本就病入膏肓,全靠鬼气驱使,报仇后不过剩下一副被耗空的皮囊,如何还能害人。且不消两天,鬼气散尽它也就死了,如此既偿了命,因果也随之俱消岂不正好。道长为何还要执着找到它?”
燕余微眯起眼,探究的目光从那古怪的博山炉上掠过:“不会是想炼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