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靠坐在椅背上,“此次联姻,面上好似是黄家老太太牵线搭桥,实则是贺疆与金大将军早已达成共识。这亲事如若不成,最急切的不是宫中,也不是你我旁观之人,而是大将军与雍郡王。”
秦庆东冷笑,“真不知他二人是要图谋何事!”
“定然不是好事儿,只是这事儿你就别参与进来,我们也静观其变。今儿这一壶,够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喝的。”
裴岸冷冷说道,浑身上下神清气爽。
他起身来,同临山叮嘱道,“后续差人去看看,如若胡家村百姓冤仇不得宣泄,你同我说。”
话音刚落,秦庆东拦住二人。
“放心,我会去盯着,大事儿我不做,小热闹我喜欢看。”秦庆东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大姑娘自视甚高,我倒是瞧瞧,这次她如何应对!”
“你别乱来,莫给娘娘添乱。”
秦庆东摆手,“放心就是,众人说我是浪荡子,这点儿小事,算得个什么。”
他顿时喜笑颜开,“吃酒,今儿要大吃一顿。”
裴岸扶额,“罢了,你自行回府去吃,我回去看看观舟。晚间她醒过来,我与她说说这好消息。”
“是该如此,没准儿身子就大好了。”
可待三人欲要分道扬镳时,秦庆东忽然转头看向临山,“期间你没动手?”
临山笑道,“屡次想动,可还没等到动,苍天有眼。”
秦庆东盯着临山看了半天,临山也不惧,任由他审视,片刻之后,秦庆东颔,“不错!”
遂喊着春哥,往府外而去。
他从来来去自如,裴岸也不多言,临山恭送他离去后,转身同裴岸拱手禀道,“四公子,山上落石,是属下提前去松动的。”
“无碍!”
裴岸摆手,“这不算什么,不过这事儿生之后,我瞧着金大将军定要派人入京,金拂云如若翻身,恐怕还会卷土重来。”
嗯?
临山略有惊诧,“大姑娘对四公子您真是情根深种。”
裴岸唇角微沉,冷笑拂面,“如今再谈情爱,就不是我所认得的金拂云了,她越落魄,越对观舟无法释怀,兴许没有能力来直接对我下手,但对观舟,必然是全力绞杀。”
绞杀!
四公子都用到这个词,临山顿时如临大敌,“兴许大将军不允许大姑娘这般放肆呢?”
裴岸摇头。
“金拂云在溧阳根基深,纵使是依仗着将军与宏安郡主起家,但早已成了气候,大将军能折断她的翅膀,定不会伤了她的全部根基,否则嫁进雍郡王府,没有半分能耐的金拂云,如何与贺疆平起平坐。”
临山万分不解,“以四公子您所言,就是大将军对大姑娘是又爱又恨,但又不得不用?”
裴岸颔。
“我探及多方密信,如若大将军膝下有一个半个成器的儿子,也不会如此抬举金拂云,奈何他后宅生了一箩筐庶子,就连金运繁,也是扶不起来的。近两月而来,我才知道拂云看似温婉端庄,实则心狠手辣,你家少夫人直觉敏锐,那青梅园的老鸨子、朱三等人,都是金拂云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