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低声重复着,“包括让我离开?”
“嗯,不然你就会被盗花者……”
“我不想再听见他的名字了!”tetsu别过头去,“他到底是什么人我都不知道,他还派乌鸦袭击我,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
“乌鸦……袭击你?”不可思议的腔调。
“是啊,我从顶楼摔下来……”
tetsu的话没说完,因为yukki没让他说后面的,一把抓住那个消瘦的肩膀,一贯温和的男人似乎突然间急了。
“你、你从顶楼摔下来?!”
“是啊,医院的……七层楼。”
“没有受重伤?”
“没有,只是有点擦伤。”
这次,yukki再也没了言语,他的表情相当复杂,似乎是惊讶,似乎是悲哀。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痛苦的摇头,yukki半天才出声说话,“tetsu,我告诉你盗花者为什么要把你留下吧。”
“为什么?”
“他想让你继承他,留在这座山里,做下一任盗花者。”
话一出口,是绝对的不可思议。
“什么?!!”tetsu绝对没有想到答案居然会是这样!
“他的年限要到了,很快就能名列仙班,第一次你遇到他的时候,他没有带着尾黑,啊,也就是那只乌鸦,乌鸦是他的眼睛,借助那只鸟的力量,他可以看出对方的灵力和寿数,也许,它看到了你的潜在能力,所以想让你继承他。尾黑这只鸟,也是帮他播撒‘种子’收获‘花’的角色。你还记得你收到的那朵曼珠纱华吧?”
“记得。”
“一朵花代表一年的寿命,你拿过了那朵花,立刻就枯萎了对不对?”
“对。”
“那就等于你吸收了一年的寿命,就是说,你多得到了一年的阳寿,这一年的时间,本来不该属于你的。”
听到这里,tetsu瞪大了眼睛,他捂住嘴,想开口,却好久之后才艰难的发出声音。
“那……”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那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次从楼顶摔下来,你本来就该……死的。”
“天哪……”双手蒙住脸,他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你本来就该死的。
你本来就该死的。
你本来就该死的。
“这么说……”声音的颤抖相当严重,“我还……只剩下一年的寿命?”
“是。”虽然不情愿,但yukki还是点头了,“所以,我想干脆告诉你盗花者的意思,去求求他,也许有用。”
“能有什么用?!他不是想让我做他的继任么?这样去求他,不是等于自己送上门?”
“可是总不能就只剩下那一年……”yukki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没来得及说出口,一个很熟悉,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身后的树林里传了出来。
“只剩下一年,这是他的命。”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看见的,是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大斗笠遮住了眼睛,但是身份可以确定,那是盗花者。
“吓到你们了?真抱歉,不过尾黑说你在阴魂道上遇见了镇守者,所以我只能亲自过来。”低低的笑着,鬼魅一样的家伙朝两个人走近,扇动着巨大翅膀的乌鸦就盘旋在他身后的低空,对方一点点靠近,最终停在tetsu面前,“不过,要说到我想把你留下的原因,可不是镇守者所说的那么简单呢。”
****
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山村,村子里人口并不多,但是大家关系都很和睦,就好像一家人。村子坐落在山里,有一半的村民都是猎户,另一半在山坡上开垦农田。村子里的人都很信奉神明,于是大家选出了一个年轻人来做祭司,祭司的任务就是代替村民把一年当中最饱满的谷穗,最肥壮的猎物,最香醇的美酒献给神明,然后神就会赐给村民一年的好收成。
祭司一代又一代的更替,每一次都会是一个年轻男人来取代上一任,但是祭司并不会衰老,他们会成仙,修为好的,会名列仙班,修为平平的,也可以在转世的时候被安排到大富之家,可是这些村民并不知道,因为祭司要一生住在山顶的神社里,他们在进入神社之后,便不可以再以真面目示人,而要穿上白衣,用面纱遮住脸,因为从当上祭司的那一天起,他们的面容便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山里的西南方,有一道鬼门,鬼门在每年地脉最为生机勃勃的时候打开,到时候会有无数在人间流浪的亡灵从这里进入鬼界,于是,鬼门需要一个镇守者。镇守者往往是曾经担任过祭司的亡灵,或者是被神选中的死者,镇守者每五年更换一次,上一任会在下一任到来的时候随着亡灵的队伍进入鬼界。
可能从远古时代就延续的传统就这么继续下去也不错。
但是,如果那样,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了。
某一年,神社的前任祭司到了该退任的时候,他要求村民选出一个新的继承者。新祭司必须是一个年轻男子,而且必须是从未经过男女之事的纯净之身,这样,符合要求的人找到了,村民选出了一户人家的长子,准备在时机合适的时候送进神社。
可惜,事情并没有朝着大家期待的那样顺利发展。
在进入神社的前夜,那孩子的恋人来到了密林里的木屋,他们谁都不能忍受从此永生的离别,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被计划成形了。
他们偷尝了禁果。
两个人的想法很单纯,他们以为这样神明就会重新选定祭司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