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问题便来了——
鸡舌寨的寨民世世代代居住在舌山,思维早已固化。哪怕知道外界的生活更便捷方便,他们也不愿出去,固守龟缩在一地不愿改变。
而因为与外界接触太少,内部通婚太严重,当地的寨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身体畸形,且女人十分稀少。
当这些寨民封闭自己时,即便存在毛病也只能自己守着苦果咽下,除了祭神求神外别无他法。可当舌山的旅游业发展起来后,这个局势却开始变了。
舌山秀美如画的风景吸引了很多外来游客,这些游客中有着很多且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她们如同蜜糖一样香甜,吸引了当地的寨民。
当地的寨民并不重男轻女,但他们相当抱团排外。
简单来说,就是只把自己人当人,外来者在他们眼中只是一块引人垂涎的肥肉……
在各种各样的欲望的驱使下,很快便有寨民对外来的女游客们动手,将她们伪造成失踪或死亡,实则偷偷绑走扣在了寨子里,在她们身上发泄欲望,逼迫她们为自己生儿育女。
这就是当地寨民绑架大批女游客的目的,简单粗暴,又充满兽性。
除然解释完后嘟囔道:“在这里失踪的游客太多了,外界对我们充满怀疑,觉得那些游客的失踪和我们脱不开关系,所以近几年来旅游的人已经很少了。但总有一些不信邪的过来冒险,寨民们不敢做的太过,不敢给全扣下,十个游客最多扣下两三个。”
纪屿安沉默片刻,问道:“那么多人在这里失踪,就没有警察过来调查吗?”
“当然有。但是舌山太大了,里面有很多虫蚁野兽,即便是本地的寨民也时常会出事,有个把人失踪也是很正常的。虽然外界的人不信,但他们过来搜查时又查不到线索,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纪屿安不相信:“没有一个警察发现线索?我不相信,难道你们这里的寨民各个都是天生的高智商杀人犯,能将线索踪迹全部都抹平,不留一点痕迹?”
除然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瞒过警察的,反正寨民绑架游客的事一直都没有暴露,就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些事,在此之前我从未察觉。”
纪屿安不由笑了:“你们这边的寨子无缘无故多出那么多的女人,你却说你最近才知道这些事,在这之前从未察觉……你不觉得这话太假了吗?”
除然面色瞬间煞白,她哆嗦着唇为自己辩解:“我没有骗你们,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他们居然做了这种事!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让妈妈阻止他们的!我妈妈是祭司,她说的话寨民们不敢不听!”
纪屿安神情淡漠,只冷冷地看着她。
除然缓缓垂下头颅,继续道:“我的母亲是祭司,我是祭司传人,我从小就住在鸡舌寨,也就是山顶上,从来没有下过山。我之所以没有发现这种事,是因为山顶上的寨民并没有绑架女人。当然,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他们……”
除然咬紧牙根,攥紧拳头:“他们想女人的时候都是去山下那些寨民的家里,山上净土一片,他们全都瞒着我和我妈妈!”
纪屿安回想起那个被黑袍裹住、周身阴郁诡谲的祭司的模样,觉得对方并不像是被瞒在鼓里的模样。
他沉思片刻,问道:“所以被绑架的那些人之前一直都被寨民放在山下,只是最近才被移到山上来……我听那群女生说,你们想把她们充作祭品,然后在祭典上将她们献祭给山神,有这么一回事吗?”
除然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你们这边的人可真是——”纪屿安叹为观止:“活着的时候在她们身上发泄着自己的兽欲,人要死了还要榨干她们最后的骨血,强迫她们将自己‘奉献’给你们所谓的神明。”
“你们真是恨不能将她们的每一滴血都吸干,将她们物化利用到了极致啊。”
除然攥紧拳头:“我知道寨民们做错了,我会放她们走,尽力弥补修复寨民们犯下的错误。”
“快了,再等两天祭典就结束了。等祭典结束,祭品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到时候我就和妈妈说,让妈妈放她们走!”
除然的神情十分坚定,没有一丝犹疑彷徨。
纪屿安对她之后的打算并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究竟哪一条能指引他寻找到副本boss。
是那群被选作“祭品”的女人,还是即将到来的祭典?
副本的名字叫作[祭品],看似和那群女人关系更大。但那群女人在和本地寨民的交锋中明显处于下风……
无数思绪在纪屿安的脑海中转动,他思索半晌,继续和除然交流:“虽然你的母亲在山中的地位很崇高,但祭司的权威来自于山神,你放跑祭品势必会影响到祭典的举办,你确定等祭典结束后你母亲就会同意放那群女生离开?”
“我知道山里的密道怎么走,如果妈妈不同意的话,我就悄悄带她们走!”除然的话暴露出了年龄幼小所带来的缺陷,她不谙世事,想法太过天真。
“等祭典结束后你们还没被寨民找到的话再说吧,我看那林寨主和寨民的神情,他们应当不会善罢甘休。”纪屿安打量着她的神色:“那群女生被寨民带上来后就关在你家里,之后又是在你家失踪的,那些寨民就没有怀疑是你动的手脚吗?”
除然冷哼一声,傲然道:“就算怀疑又能怎么样,他们不敢质疑我的。我可是下一任的祭司!”
纪屿安有些困惑,祭司在舌山的地位真就那么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