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一直没有说话,但却一直在观察众人的脸色,
见皇后脸色欠佳,便主动起身告辞了。
其她人也连忙跟着请辞,纷纷散去,就跟背后有鬼撵着似的。
回去的路上,敬妃试图对满脸冷意的沈眉庄好言相劝,
“华妃如今恢复盛宠,妹妹避其锋芒便是,又何必在此时与她一争长短?”
沈眉庄哪里听得进去,只一味咬牙切齿啐道:
“我只恨不能再次将她踩入泥底,才消我心头之恨!”
嬛儿已经离宫,如今这宫里最恨华妃的,除了皇后,就是她了。
当年的落水之仇,还有假孕之恨,都让她没齿难忘。
“姐姐难道不恨她吗?”
“怎么甘心容忍她再次凌驾于你我之上呢?”
敬妃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回道:
“自从有了胧月,我便什么也不恨了,可相反的,却什么都害怕。”
怕她生病受痛,怕有人对她不利,也怕因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而影响到孩子。
而像华妃这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最为可怕,
她赌不起。
“罢了,”沈眉庄吁了口气,“嬛儿将胧月托付于你,想必也是看重你与世无争的性子。”
可她不是,她也不信,皇上会一直护着华妃那个贱人,
从前嬛儿都能将她扳倒,今后,也总会有再次倒下之日。
她且看着,华妃如何再次自掘坟墓!
不论沈眉庄如何忿忿不平,
她口中那个自掘坟墓的安玥,已经回宫躺上了。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真的会过上瘾。
人,真的要学会享受生活。
四大爷不喜奢靡,宫中乐师舞姬除了宫宴和妃嫔小聚,几乎不怎么被使唤。
安玥干脆让人在翊坤宫搭了个台子,时不时请人过来唱两曲儿。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她是恣意开心了,紫禁城的红眼病,也多了许多例。
看着桌案上的各种辱骂华妃的奏折,皇上神情阴沉。
小夏子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皇上拿来做出气筒,
苏培盛身为大内总管,皇帝身边的第一人,又不得不主动站出来化解皇上的怒气。
在他的一番巧妙捧哏下,四大爷总算是好了些。
但是让他把这些弹劾华妃的奏折和上书人的名字一一记下,
“把名单交给夏刈,让他好好去查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