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楼”后院,地主缓步其中,常人难辨的黑暗却无从对其造成任何困扰,未知是早已娴悉一切,或是——不在乎?
“最无用的问题,往往即为最正确的答案。”
莫会此语,权纵来至后院一处凉亭,步入其中随手起落,巨大的力道拍在亭内石桌正中,登时石桌下陷一寸,亭外阶下岩板亦同入地,造出二尺四角之穴。
“即使最常见的尘埃……然而方为自初至今无朽不改所在。”
轻轻侧身、负手,权地天面向无光暗中,说道:
“我若是不开口,火奂前辈是打算当做没看见?”
“怎么会呢。”伴着话语传出,凉亭磉石下,似是坐起一人影,慵懒调道:
“看到了背光之密,当然是要收点封口费的。”
哈,权地天敛眉浅笑,从容答道:
“可以,报数啊。”
“嗯呀……开玩笑,玩笑。”靠坐着亭柱的人影轻巧回应道:
“上次光临就知了,你把一座好生生的酒楼打满了窟窿,在外面多开几个也弗算什么。”
“那还真是可惜了!”地天说的语气真挚,直听的还犯着睡意的鸿焕都怀疑自已困糊涂了。
“哦,可惜何处?”于是直接问出。
权地天并指一挥道:“浪费了‘一刀’的机会。”
嗯——虽是语气平冷无波,但其中隐义,似真刃抵喉,使的鸿火奂蓦然精神,直直起身重语以应:
“那不如吾现在后悔,‘宰’上这一刀,还可否!”
“当然,报数啊。”地天简同道。
于心微微思量之后,鸿焕重新背靠石柱,随口说道:
“如此,那就白银‘亿’两,保证再无三者知情。”
“可以。”地天瞬时答复,并在火奂诧异未完之前,接继道:
“恰好这条暗道正通向我的,小小收藏,不如跟上,金银俗物不限,异宝古玩允之。”
信口开河,信汝操之?啍!心生定见,鸿焕重新倒卧在磉下草坪,以嫌麻烦的气态答道:
“玩笑,还是玩笑,我可不想莫名收下不知是封口,还是灭口的‘一刀’;但是说起,我们上次相见,吾的映像中,‘大东家’可是为人谦逊,深得应老赞许,怎么这次单见,却处处如芒?”
哈,权地天笑置之不答。
就如此半刻后,“怎么回事,莫不是真想着灭口!”火奂再道,但身形上隐生三分惊怒。
“如此谈话确实危险。”地天说,“四处目不见光,仅在我之小楼内点有少许灯火,前辈却是甘愿背磉卧草,连凉亭都不入正脸……”
短促之后,“唉!”权地天语出伤感,“未想一次初见,我竟冷落前辈不知,甚是留下多金乖僻、渺无人性的印象,唉;如能有缘弥补一二,重写前辈对我之认识,纵黄金亿两,当在所不惜!”
暂时错愕过后,“哈哈,大东家为人果真趣味。”鸿火奂不再卧草,笑出立身,翻过亭子石靠,落入亭中,但光线稀微仍未清真人。
站定之后,鸿焕面朝地天,语态十足的开口道:
“吾人在此,能否有缘,就看纵大东家的‘黄金’是否真足‘份量’!”
话落未休,就闻:
“哈。”
随后再听:
“哈哈?”
“哈哈哈——”地天三笑转身,数步直踏至亭阶。
“慢着!”火奂含怒开口,但看见权纵并未真的走出亭内,而是停于阶上,是以压下不快,语出质问道:
“怎么,是雌黄妄下后悔了!或是大东家真打算去‘宝库’,取来亿两黄金不成?”
“唰”但见权地天左摊扇,自是宣言道:
“‘亿两黄金’你已接入手中,只看是否收下!”
犹如空口白信,但……“我就听你如何说词。”鸿火奂冷声道:
“请教!”
权地天挥扇转身,从容淡定的反问道:
“未知在前辈认识中,时间与金钱谁更具价值?”
你想要卖弄什么玄虚……鸿焕继续冷言皱眉,说道:
“价值,是有能追求和掌握的事物才有的定义,金钱还好说,可‘时间’之说,既无证,亦无从‘有’,能何有定?”
“哦?这是前辈的看法;那不如一听我之见解。”地天不予鸿焕时间接话,继续述道:
“时间或金钱,万物也好,明其本皆谓统称,是为‘共有’!”
嗯?鸿火奂眉微敛,沉声道:
“你之言确实有趣,但与开头所谈有何关连?更何况,对我有何用处,能抵‘亿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