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柳霖说的,这个瞿白在离开h市之前,还变卖了两盆极为珍稀的花草,一个花草种植大师?还有他在公司里露的那一手功夫,随便一样,都让这个瞿白一下子由及其简单的纸片人变成了蒙着厚厚纱布的神秘代表者。
尤其又是在对上瞿白后,对方那种想立刻将他撇得干干净净的感觉,让他心里升起更多的挫败和困惑,这个瞿白到底唱得是哪一出?
他这么一弄,反倒让他不想称他的心如他的意了。
对秦怀最后的那一句问话十分想点头回答“是”的瞿白,还是耗费了极大的克制力克制住了那股冲动,只伸手不耐烦地转动了一下手腕,敷衍地道:“不是,只是,我突然有了其他想法,不想买了,耽误你时间,还特地让你白跑了一趟,真不好意思。”
“别,为什么不买,我都打算以低于市价的一半卖给你了。”秦怀潇洒地摆手。
瞿白木着脸,不知道该怎么接口,秦怀越是这样热情,瞿白心里的谨慎感反而越加大发威力,这么殷勤地想将地皮卖给他这个只在公司里见过几次面的小人物,不是心里有鬼,就是地皮闹鬼,如果说之前瞿白还是源于对未知风险的考量犹豫不决,现在他基本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对方怎么鬼吹,这块地皮,他都会选择放弃了。
但正在这时,瞿白脑中忽而响起了胡夜的声音:“白,买下。”
瞿白讶异,知道这是心念传声,脸上不动声色,只让坐在自己对面的秦怀以为他在考量,心里却反问:“为什么?”
“此处有异,我的乾坤袋刚刚震动了,我探查一下,发现是袋子里那几盆发芽的种子有了成长的趋势,这种势头,隐隐似乎和那片山脉有关……不,好像不是那座山脉,就是那座山……”胡夜所指的山与围绕此地的一处山脉相连,但海拔十分低,如果不是与那处山脉相连,几乎只能称为丘。
而那座山恰与瞿白要买的那块地相去不远,说得更具体点,在那座海拔不超过一千米的名为天愚山的小山脚下。
瞿白脸上表情松动几分,又听到胡夜说道:“买下,其他不用介怀,h市那头的事情起码能消耗那些人五六年,等到他们那边察觉有异,又能通过当初种种查到你头上时,我们已经在站稳了脚跟。”
胡夜说得全部在理,不说其他,只要能有五年时间,他们在房屋盖好之初,布下重重禁制和大阵,他们就算知道瞿白他们在哪,但能不能顺利摸进去都不好说,又怎么可能再能撼动他们什么。
再者说,瞿白漫不经心地扫了对方一眼,这次若不是自己一力主张,胡夜可不会像自己这样,因为怕麻烦,也怕不必要的争斗和伤亡,而选择逃之一策,他相信,在对方几千年的修炼里,三十六计中,逃一定不是对方的上策。
就他上次在他面前的那唯一一次暴走来看,十有八九都是靠爪子说话的人。
“好,低于市价一半,我买了!”瞿白豁而换了轻松的表情对着对面的秦怀点头表示会买下他的地皮。
“?”秦怀瞬间纠结的愣住,这……算是什么意思,难道先前那些算是讨价还价的新伎俩?
“你要是同意,我们就乘中介也在,拟个条款,把合同签了。”瞿白无视对方一脸白痴的呆像,敲了敲桌子引起同样有点呆愣的中介人的注意力。
中介一回神,下意识地看了看秦怀,秦怀伸手抹了抹脸,无力地对中介摆手,示意他去拟条款吧,然后对瞿白无奈地笑道:“这是早就挖好了坑等我跳啊?还是临时想的新招数啊?”
看着中介掏出手提电脑一条条拟起了合约,事情基本要成定局了,瞿白才重新打量起对面的秦怀,对这个二世祖,老李在的时候是只闻其人,未曾谋面,大多说得都是这个二世祖荒唐的一面,总体评价也趋向于荒淫无度,无所建树,不事生产一类;后来终于沾了点花美人的光见上了面,三两次下来,一次比一次更让他心生厌恶,只觉得传闻中对他评价还是太过委婉了。
但现在看来,似乎又没有想象的那么差,瞿白单手支着下巴,悄悄地推敲着秦怀这番的行为举止所代表的意图,要他说,他还真不觉得这个秦怀有什么想从他身上图谋的,这个秦怀在h市算是标准的二世祖了,或者说三世祖,自祖父那一辈就是累积权力和金钱的人物了。
他这一代里,他虽然玩得比较凶,但他的几个堂兄表姐却都是十分干练的,说句不好听的,这个二世祖混吃混喝一辈子,他也都是有资本的,还是那种雄厚的资本。
这样一个人,既不跟修真界挂钩,也不知道他修真的身份,更不知道什么灵脉不灵脉的,为什么看到是他,就突然殷勤了?
瞿白推敲来推敲去,除了看出了秦怀那浓厚的好奇心和兴味感,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可能他依旧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好似,对他们来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兴味感就是最大的目的,除此之外,可能还有一些预感中的感情投资或者情感型资源利用的意思在里面。
对秦怀来说,不过是一块地的问题,如果能换到神秘如瞿白这样的未知的人力资源,可能是他骨子里的一种商人天赋在作祟,但不管如何,这块地他是决定要卖的了。
秦怀乘着中介人拟合同的时间里,花头百出地挑着话题想和瞿白聊得深入一点,可惜,瞿白心里对秦怀已经竖起了一道坚实的墙壁,不管对方说什么,基本都以一种浮游在表层的答案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