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和两个小家伙藏好了,书房的踪迹被隐匿了,他们进到我的屋子里,看到熟睡的屋主,再探查一圈,发现和楼下几户人家都相同,没有异样,才会离去。不然其他任何办法,只要让这些人觉得不对了,就会引来骚动,你也说了,周围聚集了不少人类修士!”
“但如果被感知到了呢?如果来的不是这几个虾兵蟹将呢?如果来得有大乘期的修士呢?在大乘期修士面前,你所有的伪装都是空白。”胡夜犀利地反驳。
“可实际确实不是,你不觉得你莫须有的假设很苍白吗?”瞿白气急。
胡夜忽而笑了,凑近了瞿白的唇边,轻轻啄了一下,“所以,我虽然没听你的指示躲在书房,但是,来得毕竟不是功力高深的人,我们也都安然无事,你不觉得,你在为莫须有的假设而白白生气吗?”
瞿白一时语窒,脑中一片空白,“……”
这才是这男人绕来绕去的真正目的?让他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在男人颇有心计的营算下,两人之间的第一次针锋相对的情况只能以这种不伦不类,不尴不尬地场面收尾,事后,瞿白只要想起这件事,就气笑难言。
但除去两人间这一场前后不超过十分钟的“吵架”,更应该摆在首要位置考虑的应该是怎么应聚集到这附近的那一堆修士。
他们知道,今晚只是最近距离的一批感知到了那股灵力暴动,才能立刻赶到,而今晚无功而返后,只会招来更多的修士。修真者的世界十分狭小,消息是不可能掩埋得住的。
一条能让整个城市的修士在一瞬间都感知到了的“灵脉”,可想而知其中所蕴含的灵气的丰富程度,不管是大门派还是家族修真或者只是散修,都一定会对着条灵脉垂涎三尺。
而今晚进了他的屋子里进行搜索的几个人,虽然被他们骗过了一时,但只要到了后期,所有人都找不到那条突现的灵脉后,这几个人只要一经人指点,一定会察觉出其中的异样。再次带着人找回来查看时,那些人就一定不再是今天的几个修为一般的人士了。
胡夜和瞿白一起藏到了书房中,抱着两个孩子一夜无眠,通过手中得到的讯息,一点点地推算出了当下的形势后,两人一致认为,此地不能再久居。
决议一出,瞿白心里就不可抑制地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个念旧念情的人,但猛地想到要离开这个他生活了二十五年,并本来打算带着自家两个小崽子再生活二十五年的屋子,他心中就滑过了些许难过的情绪。
胡夜像是并不能理解他这种情绪,在他几千年的生命历程里,能让他留恋的除了此刻的瞿白以外,几乎再没有什么人能让胡夜生出这种情绪,更遑论一栋不过住了二十来年的房子,修炼无岁月,二十年于他们来说,不过眨眼一瞬。
而不管瞿白和胡夜各自抱了什么心思,此地不能久留,必须另觅居所对两大两小来说已成定局,尤其是在一周后,这个七十年代中建成,而一直避开了城市大大小小改建狂潮的的老社区,居然接到了一个改建通知。
这让瞿白和胡夜下意识地相觑一眼,知道事情发展到了他们预想的地步。
自那一夜的胆战心惊以后,第二天一早,胡夜就告知于瞿白,外面的人还在附近兜转,瞿白当即就去托儿所帮两个孩子办了休学和转学的证件,对外的借口统一拟定为两个孩子身体突然出现突发状况,必须留院勘察,如果不行,可能还要去寻访其他城市里的大医院。
上至园长下至孩子们的老师阿姨,全部对此表示唏嘘不已,昨天被接走还蹦蹦跳跳的孩子,一夜间就出了那样的状况,太过让人感叹生命脆弱了。
瞿白勉强笑着接受园里人的祝福,回去路上就开始谋算他们一家人能迁徙到什么地方去,而他手中的钱财又能支撑他们到什么程度。
两个孩子和胡夜,他现在根本不敢让他们随便出书房,整个迁移的事情都要由他自己来做,而这些还在周围绕圈的修炼人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散去。
但一周后,瞿白立刻发现自己多虑了,社区附近的修炼者一拨拨地离去,余下的都是单独或者两人相伴的在社区外面远远地打转,再结合发放下来的通知书,瞿白立刻想明白其中因果。
那一晚聚集到这附近的人中,一定有一些根系雄厚的大门派的人脉,而现在,消息已然传递过去,大门派中人士动用了俗世关系开始想办法先将地域划到自己门下,然后再慢慢筹划,那些离去的人一部分是识趣地离去,另一部分应该是被强制离开。
不管什么时代什么社会形态,弱肉强食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有效的准则。
而至于现今拥有了这一区域的门派在获得这一区域前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瞿白猜不到也不关心,他现在担心的只有,若是对方知道自己费尽心力弄到手的地域,不但没有灵脉,而且灵气还稀薄到了一定程度会不会暴走。
瞿白觉得自己不得不加快自己的步伐,好让自己这个小家赶紧从这一片乱局中抽身,虽然乱局的本源来自于他,但他宁愿相信,是来自于人本性里的贪欲。
秉持着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瞿白本想直接在这栋小区附近找一个新社区,然后用自己户头上的百来万,再加上房子拆迁改建的回执款,买下一栋小房子居住,但一提出,就被胡夜给否决了。
第一,是这样的小区实在不方便防御,因为上下一整栋大楼,属于他们的地盘只有悬着空中的一点点,根本无法在屋子周围地区释放防御的禁制或者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