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早上自己同事对花娴情的一段评价,暗自揣度,看来这花美人也许真的如他同事所测那样,不像之前那些嫩模名媛一类的女人。
电梯到层开门时,瞿白刻意退后半步,错开身子让花美人和二世祖先进去,自己则打定主意等旁边的那架电梯。
“怎么,你当我还是我家小美人会吃人不成?这么空的电梯你还等下一班?”二世祖伸着手臂卡住电梯门不让闭合,带着几分调侃地开口。
瞿白安静地瞟了对方一眼,又看了花美人一眼,发现花美人脸上神色倒是十分自然,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便举步走了进去,轻声对二世祖和花美人道了谢,避开起先不愿和他们同乘一步电梯的理由不谈,兀自乖觉的站到角落里不再吱声。
花娴情一改办公室里强悍跋扈的作风,很是小意温柔的倚在二世祖身旁,对瞿白识趣的站在电梯一角也含笑表示了赞赏。
一时无话,直到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底层的时候,二世祖才又开口,“你晚上有事吗?”
瞿白收住踏出去的脚步,微侧脸看着二世祖,点头,“有事。”
二世祖没想到自己这么明显的橄榄枝会被拒,脸上一时下不了台,“什么事,往后推推不行吗?”
“我晚上要去全托班接我儿子,俩。”瞿白认真地说道。
花娴情漫不经心看了瞿白一眼,像是有点诧异,不过终究没开口戳破什么,而是转身倚到二世祖身旁,“赶紧吃饭去,你不饿吗?”
二世祖听闻瞿白连儿子都出来了,立时失了兴味,啧啧两声表示遗憾后,搂着花娴情大步流星出了大门。
瞿白看着远去的两个人,微微皱眉,最后化为一哂,想起早晨离别时两个小孩儿脸上的神情,不知不觉,笑意加深——儿子果然还是有些用途,也不枉他自愿上岗了。
带着这种对两个“儿子”的愉悦感,一下午晃过去后,瞿白立刻打卡下班冲上公交车去全托班接自己“儿子”。
两个小东西被老师推出来时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像是刚刚睡醒,结果目光一扫到瞿白的身影,立刻欢欣鼓舞了起来。
“巴巴、巴巴……”其中一个已经兴奋的流着哈喇子张着手臂看瞿白,另一个则含蓄的坐在那里只拿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瞿白。
瞿白玩下腰,摸了摸张着手臂的孩子,“小言今天乖不乖?”
瞿白虽然依旧不清楚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但根据两个孩子日常种种表现已经能分辨两兄弟,两个孩子现在看起来反正一般大小,便将那个更粘自己一点的当做哥哥,寄希望于他能带着另一个心灵伤害似乎更深的孩子早日恢复。
“乖!乖!”瞿言笑得口水乱喷地说着。
“!”瞿白惊讶万分,这才一天,都会多说一个字了?他立刻转头看向瞿语,“小语呢,乖不乖?”
瞿语只睁着大眼睛回望他,没有一丝反应。
瞿言兀自高兴的继续喷口水,“乖巴,乖巴、巴,乖巴巴……”
瞿白:“……”
他转身抱起瞿言摇了摇,“知道了,知道了,口水省一点,要节约用水知道不。我们回家吧!”
放下瞿言后,又抱起了一旁一直拿眼睛直勾勾看人的瞿语轻轻摇了摇,放回车子里,推着两兄弟踏上回家的道路。
晚上,瞿白熬了一锅五谷粥搭着些许肉松将两个小家伙喂饱之后,提溜到浴室洗个干干净净扔到床上包着,才挤出时间捯饬自己。
先随意下了一锅面条填饱肚子,而后又急匆匆将家中里外收拾一遍,最后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随手将父子三人衣服洗了晾到阳台上去,又转回两个孩子的卧室准备去哄他们睡觉。
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去见了外人长了见识致使精神振奋,还是在全托班的时候,老师躲懒不想教导孩子便一直哄着孩子睡觉致使孩子睡多了不困,两小孩儿一晚上都精神奕奕的。
往日里,两个孩子若是精神足,最多也就是自得其乐的噗嗤几下口水,抓着玩偶蹂躏几下得了,每次等到瞿白来哄他们睡觉时,两个小家伙自己就已经累得差不多了,哼哧两声便进入了梦乡。
但今天,两个孩子居然从瞿白包得异常严实的被窝“牢笼”里“逃脱”了。
瞿白做完手边各种事情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两兄弟撅着屁股往床下爬的情景。
瞿语已经早一步爬到了床下,正颤巍巍的伸着自己枯瘦的前臂想去帮一把瞿言,而瞿言则晃晃悠悠的吊在床沿上,这一幕看得瞿白差点喷笑。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顺手捞起两个小家伙,又包得严实塞进来被窝里,顺带轻拍了两人的屁股一记,“小坏蛋,这才几天,乖巧劲就用完了?”
两个小家伙看到瞿白突然出现,当场惊愣住,被捞起打包塞回“牢笼”的一整个过程里,全部都是睁着懵懂的大眼,僵硬着四肢,任由瞿白动作。
不过也只是一瞬,等到两兄弟意识到自己又被塞回了“牢笼”,脸上不约而同一起出现了颓丧的表情,看得瞿白有些好笑。
“怎么不睡觉?”瞿白给两个小家伙又掖了掖被子,虽然两个小家伙自来到瞿白身边,言语交流基本就一直停留在十分简单的字眼上,说得最多的也就是“巴”字。
但是瞿白每次和两个孩子面对面相处时,还是习惯性地以对待一般孩子的方式和两个孩子交流。
当然,大部分情况下,两个孩子给面子的话,口水喷洒两口,哼唧几声算是回应,不给面子的情况下,就只睁着大眼睛,无知懵懂地看着瞿白,就如同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