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娘娘,妼妃楚惊月从养心殿离开了……听说是哭着离开的……”
皇后冯元蘅正坐在梳妆镜台卸着髻钗环,却见画屏脚步轻快地走进来,眉眼弯弯,接过了秋砚手上的活儿,小心地为皇后摘下簪后,欢乐地说道。
“妼妃又去与皇上吵去了?!”
皇后冯元蘅睁开眼睛,秀眉微蹙地说道。
“可不是。”
“她降了贵妃之位,说是去和皇上谢恩。”
“奴才还当她真是转了性子,结果,她打着谢恩的幌子,又和皇上吵起来了……”
画屏边说边用梳子梳着皇后齐腰的长,眼气中有一丝鄙夷。
这个妼妃仗着受宠,三天两头的和皇上吵。
现在,她这贵妃之位都降了,她竟然还不知怕,还要去和皇上吵……画屏心里都快笑死了,就这还京城第一贵女呢?!都不知道定国公府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哦,对了,定国公府也没了。
没的好!
这下她们娘娘终于能睡几天好觉了。
太后出宫祈福去了,压在自家娘娘一头许久的妼妃也被降了位份,那贤妃也在行宫养病,宫中可再无能威胁自家娘娘的人了。
画屏只觉得宫中这天也晴了、地也绿了、连花都开得分外好看……在宫中这么多年,画屏头一回这般心情舒畅。
“可知他们因何而吵?”,皇后冯元蘅问道。
画屏摇了摇头,“这个不知。”
“但大概是去控诉皇上狠心,不爱她之类的吧?”
“以前不也是这样?!”
“但凡她若是想要什么,皇上没有给她,她便要伤心难过地作上一场。”
“她自觉是女帛星,可得到的却远不及以前的女帛星,心中不平呗?!”
“可咱们皇上是什么人啊?!又怎会置天下百姓责任于不顾,为她违法乱政?!”
“她真是想瞎了心了。”
“真当她是女帛星,就能为所欲为了?!”
画屏提起这个,还满肚子气。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初妼妃想要自家娘娘的皇后之位,娘娘那段时间怕得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皇上是英明的君王。”
皇后冯元蘅自是知道画屏在怨什么,笑容淡淡道。
国师裴玄说景弘帝是大兖朝最有可能打破诅咒的人,她现在渐渐相信了。
这段时间妼妃连连受挫,定国公府没了、弟弟没了、现在连贵妃之位也没了……也许国师是对的。
她终于不用再对她那么忌惮了。
妼妃仗着宠爱,瞧不起宫中的任何女人,包括皇贵妃和她,尤其是瞧不上贤妃花芜。
现在,待花芜回宫后,妼妃甚至要给花芜请安。
一想到这儿,皇后冯元蘅就嘴角微勾,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个画面。
“贤妃的病如何了?待明日你去派个人问问……”
“咱们都回宫了,只把她一人扔行宫里,还病着呢,怪可怜的……”
皇后冯元蘅伸出手任小宫女将润肤的香膏抹匀,衬得那双手越的肤若凝脂,柔若绸缎。
“是!”
画屏杏眼含笑,柔顺地应声道。
她也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天呢……
贤妃都病了一个多月了,也该好了吧?!
“对了!这几日禁卫军在宫中闹得厉害,本宫听说连太极宫和寿皇殿都受了波及,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打听到了吗?!”
皇后冯元蘅想起宫中这几日的喧闹,又不禁秀眉微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