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怎么在这里?”王弦歌正东张西望的寻人,她想着秦贵妃这般莫名其妙的将她寻来,又仅是说了几句,便轻拿轻放了,她就猜到必然是萧煜求了贵妃,让她给自己丝体面,好让自己能在候府内立足。
所以她婉拒了平章宫大太监的相送,为着就是能在回府的途中,与萧煜见上一面。
“三娘,你怎么在这里?”萧煜像是刚看到王弦歌一样,先佯装喊了一句,然后便紧走了几步,巴巴的走到了王弦歌的身前。
我怎么在这里,你还不知道吗?
王弦歌心下觉得好笑,倒也不拆穿他:“我来寻殿下帮个忙。”
“什么忙,你且说!”萧煜几步窜到了她的跟前,上下打量了几眼,方才放心了些。
“是这样的,殿下~”王弦歌有些为难,但是为了不掏六百两银子,她还是硬着头皮出言相求道:“我听说养颜膏只有宫中才有,能不能请殿下帮着寻个两三瓶来?”
“你要养颜膏干嘛?”萧煜脸色一整,眼中的光瞬间便灭了下来。
“我养的小喵抓伤了侯府中的三姑娘,眼见像是要毁了容。”王弦歌知道养颜膏极为贵重,但还是张口求了出来:“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若是不好好养回来,以后估计连个人家都难寻到。”
“哦,你不是为定国公世子求的啊?”萧煜松了一口气,笑容又回到了他极为俊俏的脸上:“只要不是为他求,那你就放心吧,我去寻了母亲要,到时候让人送到你的院中去。”
“定国公世子怎么了?”王弦歌一愣,猛然想起那日在灵堂,自己一脚将人从火盆边踹开,惹得人家脸上毁了容……
“他出身高贵,何须我帮着给他寻药!”王弦歌缓了一口气:“就我们三姑娘,因着没有生母在侧,素日里便没有人看到眼中,若是真给毁了容,日后许是连个人家都寻不到。”
“原来是这事,你放心吧,我最迟也在晚食前找人给你送到!”萧煜见她对张倾云只是顺嘴带过,知道谣言极不可信,心中便更轻松了起来,他殷殷交代王弦歌道:“这些都是小事,你别放在心上。日后且记得,若是有事随时唤人来寻我,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
王弦歌眼中一涩,重重了点下头去。
小心堤防
萧煜交代完了话,就匆匆的走了。
王弦歌到了东城门,日头正高。
她想了想,向着已经被萧煜敲打过的二位嬷嬷求情道:“两位嬷嬷可否暂行到侯府,我还有事需要去转转。”
“少夫人请自便,那奴婢们便自行去侯府了!”
她原本以为,秦贵妃赐了她们来,定然是要收拾她的,却万万没想到,出了宫后会如此好说话。
嗯,说不定是萧煜的敲打起了作用也不一定!
王弦歌一个上午便做成了两件事,心中自然欢喜雀跃。
她既想出城看自己的百亩荒田,又想与萧烨安排的章丰见面,好早日接手萧烨手中的产业来。
萧烨说他不通庶务,他愿意花重金请王弦歌帮着打理,且还一本正经许诺了四分红利。
王弦歌说心中不感动自是假的!
这一世与上一世是彻底不同了!
想了半晌,她还是决定先去见萧烨的人手。
谁知马车行了半日方才到了灵山寺脚下,灵山寺便传出来一阵混乱,多人被扣在寺庙内,不许任意出入。
原因竟是一个贵女入庙祈福,却在慌乱中被人推下了断情崖,生死不知。
庙中戒严,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
王弦歌看看天色,刚欲转头,却发现一大群锦麟卫突然上前,将她与马车拦在了路的中央。
王弦歌在心中哀嚎了一声,眼见今日的日程规划只能到此结束了。
“少夫人且勿惊!”那锦鳞卫头领催马走到了她的面前,耀武扬威的拍了拍马车窗子道:“今日贵府的大姑娘独自到寺庙中乞福,不小心被冲撞了,眼见要小产……”
刘倩也来了灵山寺?
她不是被动了胎气,说是到生之前都必须卧床的吗,怎么到这个紧要关口还要上山凑热闹?
因着刘倩的心狠手辣和她想去看荒山的念头,让她只想跟锦鳞卫说,这事她管不了!
可话到嘴边,她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刘倩为人虽不好,但她到底是侯府的大姑娘,若是她此次真的出了什么事,又被人传自己见死不救,到底不是件美事。
她长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随着锦鳞卫来到了灵山寺的一处禅房。
刘倩出行,肯定不可能独自一人,那禅房的里里外外都围满了奴仆下人,还有看热闹的。
“唉~你说这会不会是情杀啊?”王弦歌刚准备进入禅房,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妇人的说话声,她巡声望去,正看到一个年纪较大的夫人,正紧挨着另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夫人咬耳朵。
许是因着那夫人天生嗓门大,她自认为的咬耳朵,实则将边上的人震得都头疼的发麻。
情杀?
王弦歌脚步一顿,正好听到了另一个夫人问出了她的心声:“你可不要乱说——不过,你是怎么想到这是情杀的?”
“明眼人一见便知了啊!”那个夫人用帕子掩着嘴,又压低了一分声音:“我听说孝庆郡主这几日与定国公世子走得极近!”
“你说什么?这与孝庆郡主有什么关系?”另一个夫人做嘴替的功夫极高,每句话都问到了王弦歌的心里。
她装做自己并没有听八卦的样子,摘起了院子中的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