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他死皮赖脸的非要待在自己的院里,到底图的什么?
王弦歌心下一定,当即拍板定下:“好,只要你有办法可以让我自由出入侯府,我这青岚院从今往后便对你开放,任你自由出入!”
“歌儿真是爽快!”白烨笑得满脸是嘴:“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等我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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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安乐侯府正院的逸芷院,景色极为秀丽。
虽然院内并未改了其前一代主人的陈设爱好,却也新增了多处名贵珍木,为着让人看出与商户人家的不同,正院的梁栋、檐角、门窗仿柱等均都做了精刻,且用了名贵的彩绘精饰,映衬的整个院落更加精致,古朴。
只是院中珍奇古木过于繁多,令人走在其间,深觉阴沉,清冷。
若是夏日里,此处避暑定然是极好的。
只眼下正值季春末,孟夏初,天又方方下过细雨。
行走其间,却是寒凉奇袭,冷风浸骨。
可就算再寒凉的冷风,也不能压掉屋内刘佳的戾气,走到正房的影壁前,便能听到她委委屈屈的哭闹。
陶嬷嬷掐了把自己的眉心,将左手上的托盘移到了右手上,左手轻微甩了甩,用以缓解手腕上的麻木酸痛。
到底是老了啊!
此事本不该她来做的,可是二姑娘一回来,便将正院里的所有下使都赶了出去,就自己一人侍在屋内,这素日里奉给娘两的燕窝盏,便只能由着她端来侍候了。
夫人也太过纵着二姑娘了!
她都多大个人了,且已入了皇家,这遇事就回府闹的品性,若是不好好敲打敲打,日后定然有吃不完的亏!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掩住了眉目之间的忧色,看着眼前还未撤下的锦锻门帏,轻声通报道:“夫人,二姑娘,奴婢端了燕窝来,您们可要用些?”
“拿进来吧!”
“滚出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无奈如释重负,正是夫人陶氏。
另一道却是恶声恶气,带着哭腔的二姑娘刘佳。
陶嬷嬷在听到回复后,就一手掀开了门帘,径直走了进去。
“二姑娘,且消消火气,您看老奴给您端来了什么?”陶嬷嬷如献宝一般的将托盘往刘佳面前一送,柔声细气的说道:“您瞧,里面加了您最爱吃的花生红枣玉米粒呢!熬得极是软糯入味,您快些来尝尝!”
“我才不吃呢!”刘佳抹着眼泪,将身子转了过去,跺了一下脚,对着陶氏哭诉道:“母亲就是这样,女儿一找您说事儿,您就拿这些吃的来堵女儿的嘴!”
“您也不想想,这是小事吗!?”
“眼下,这整个上京都传遍了,你让女儿的脸,咱们侯府的脸往哪搁!”
“不就是一个王家嘛,大不了您也赔他们一个女儿过去,刘依眼下不正在上窜下跳的自寻婆家吗!”
“你这孩子,真是越说越混了!”陶氏无奈的冲着陶嬷嬷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将托盘放到边上的桌子上,上前了几步将刘佳按在了椅子上,轻言细语的哄劝道:“娘还不知你受了委屈?只眼下不是处置王氏的时候呀!”
“为什么不是?!”刘佳顺势将头滚进陶氏的怀里,不依不饶的揉来揉去:“她又不是什么正经的王家姑娘,不过是庶枝商户人家里出来的,您又何必要顾忌那许多!”
“您再顾忌下去,殿下就合该来求父亲了,我看到时候你们是应是不应!”
刘佳说话语速极快,陶氏根本就插不上嘴去,只得将她的脑袋抱在了怀中,用手轻轻拍抚她的脊背,一直等她说完了话,方才接口道:“二殿下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行此昏馈的招数?”
“你这孩子,都是出了门子的大姑娘了,怎的想问题还这般没有章法?”
“再说了,咱们是什么人家?岂跟那些没根底的一般,殿下来求,就会巴巴的将寡媳奉上?”
“若是那样,日后咱们家还如何在朝中立足?你父亲还如何与同寮共处?”
“母亲!”刘佳在陶氏怀中抬起湿漉漉的小脸,双眼肿得像是核桃一般,她很想瞪大双眼向陶氏控诉心中的委屈,却又觉得眼睛极是刺痛,睁开一瞬又瞬间合了下去,她将脸贴在陶氏的胸前,闷闷的说道:”我是亲耳听到二殿下跟永庆说的!”
“他说,王家三娘,他志在必得!”
不要她充脸面
“他说得就能得了?”陶氏拍抚着刘佳,毫不在意的说道:“哪有上位者敢明目张胆的强抢臣妻的?!”
“只要你父亲不应声,晾他也不敢胡乱作为,佳儿呀,你就将心放肚子里,听为娘的话,该吃吃该喝喝,爷儿们的事少管一些,毕竟你上头还有王氏呢,她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
“那王氏算什么东西,也能跟我比!”刘佳不依了,又想起了太原王家处处不地道的地方来:“当年若不是他们硬将个庶枝的丧妇长女接来,女儿现下里便不至于这般难过了!”
“佳儿!”陶氏嗔怪的怒斥道:“你真是被我与侯爷惯坏了,什么话也敢混说!王妃是太原王氏里出来的高门贵女,你如此轻狂的话断不可再说了!”
“女儿这不是被气急了嘛!”刘佳自知方才将话说得太快了,可眼下这逸芷院里又没有外人,说说又能怎么样?当下便不以为然的说道:“若是在母亲这里还不能说些心里话,那女儿可得活生生的憋死了!”
“我不管,我就要王氏的那张脸!”
“又不是要她的命,她都做了孀妇,留着那张狐媚的脸迟早都会成了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