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音夕从屋外风尘仆仆的推开门,背脊挺得笔直,除了眼眶是红的,其实神色变化不大。
目光落在姜余身上,是她一贯的高傲,姜余也感觉得到,她其实也不怎么看得起自己。
但这种时候争辩没有意义,她忽略细节上的不快,将重心放在早点离开裴家这事上。
沉音夕是真的有本事,她说让姜余立马滚,她还真的立马就能走了。
车开走之前,那个冰冷又破碎的女人掀开车门,把要来姜余的手机顺带抛进去,祈祷姜余拿着她的东西,别再臆想些自己配不上的东西。
这话说的就很不沉音夕,姜余没反驳她的话,总觉得听着不对味。
她应该阴阳怪气才对的,她沉音夕应该表面风平浪静,然后心里波涛汹涌,最后走到裴肆面前,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妃子,去皇帝面前参她一本。
这又是哪一出?
姜余颓废的倚靠在后座上,有点无措,思绪又飘荡到不知何处。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从前看见的,未尝不是偏见。
现在能尽快去解决的,也只有当前的问题。
姜余望着乌压压沉闷的天,感觉自己年轻的背脊都要被这些繁重的事情压弯了。
手机都要被电话打爆了,温畅最近总在忙,说自己没法陪姜余去看电影,一般这种状况,姜余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更繁琐的事情把她困住了。
她记得温畅一直都是办事效率很高的人,手下带人的本事也强,不像是经常会出问题的样子。
每次只要她俩在一堆,温畅被莫名其妙的意外支走,姜余都或多或少的会出些意外。
因为前段时间得罪薛商严了,联想前几次的经历,她都感觉自己现在开始不得不防着点儿。
薛商严能很轻易的从温畅那里拿到钥匙,早就说明了他们的合作关系,是超乎姜余想象中的紧密,似乎她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去利用温畅,去实现自己的摆脱。
她现在站那么高的位置,姜余比仍和人都清楚,温畅一路走来有多么来之不易。
不过就算这样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她直接根温畅打听薛商严的行踪就好了,反正温畅总不能去帮薛商严。
想着她就一路敲击着键盘,迅速给温畅发了几条消息。
萧宥临的消息在这期间格外频繁,姜余不接电话,他就一直发消息,看着一条条接二连叁冒出的红点,她也觉得很无助。
心里那道煎熬的坎,姜余自己过不去,她本来就喜欢直来直往。
所以萧宥临说今晚见一面,她也没拒绝。
话都要说清楚,如果真的有缘无份,她放弃好了。
姜余想法果断,她也知道萧宥
临人很好,虽从来不会有什么自己不配得的想法,但面对萧宥临的赤诚,她就是觉得自己给予不了百分百的回应。
就很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