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宁柯别过头,在他床头边贴着墙壁的位置摆着一把天鹅绒扶手椅。
&esp;&esp;秦煜一身深灰色的笔挺西装,正双腿。交叠着坐在上面,十指交握搁在膝头。
&esp;&esp;面上的神情分明是用来探视病人的温和神色。
&esp;&esp;……两面三刀。
&esp;&esp;宁柯反手撑着床垫坐起身,注意到自己右手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胶布,显然是刚刚拔了注射针头没有多久。
&esp;&esp;他琥珀色的瞳孔盯着秦煜的灰眼睛,静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esp;&esp;闻言,秦煜却是耸了耸肩膀:“我并不想要什么。”
&esp;&esp;他倾身向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想要碰一下这面色苍白的美人的脸,却被宁柯厌恶地偏头避开了。
&esp;&esp;不过秦煜似乎并不在意,他微微歪了下头,收回手接着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esp;&esp;“……”
&esp;&esp;要是谢行对他说这句话,可能宁柯会觉得可爱而心生怜惜,说不定小狗还会得到一个主动的亲吻。
&esp;&esp;但是这句话是秦煜说的,他就只会觉得虚伪恶心。
&esp;&esp;“滚。”宁柯淡声说道,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排斥。
&esp;&esp;秦煜却不禁轻笑了一身:“我们宁总骂人的话总是就这么几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esp;&esp;活了二十多年,他听过的更难听更刻薄的话要多的多。
&esp;&esp;——肮脏的杂种,连狗都不如,和他那个母亲一样。
&esp;&esp;就宁柯这点水平,在秦煜看来一丁点攻击性都没有。
&esp;&esp;他又越发凑近了宁柯,仔细看着那双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清透漂亮的眼睛,好像是要把它们深深烙刻进心里。
&esp;&esp;半晌,他才终于轻声开口说道:“其实我也感觉我疯了,honey。”
&esp;&esp;
&esp;&esp;欧美人的性格相比于华国人总是要更外放一些,不管是对熟人还是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esp;&esp;以致于“honey”这样亲昵的称呼也不算罕见。
&esp;&esp;从前宁柯在北美读书的时候也有不少人会这么叫他,男生女生都有。
&esp;&esp;但是秦煜这么叫显然并不会让宁柯高兴,他终于还是没顶住教养的约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esp;&esp;“你疯不疯和我有什么关系?有病就去治病,我记得我应该和你说过西京最大的精神病院怎么走。”
&esp;&esp;宁柯并不怎么会骂人,硬要说的话也只是有点毒舌。
&esp;&esp;所以这些话对于秦煜来说趣味性要远远多于攻击性,他听起来只会觉得有意思。
&esp;&esp;于是秦煜不觉轻笑了一声,重新直起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接着说起来了另一个话题:
&esp;&esp;“宁柯啊,自从两年前开始,不论是我还是……我父亲,都在你手底下吃了不少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