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翻的无限列车仍静静躺在不远处的铁轨上,车厢内的伤者正在众人的帮助下被一一运送出来,有人捂着受伤的腹部,出了压抑着疼痛的呻吟声。
而在距离车厢数十米开外的地方,那三道人影仍静静伫立在那里,蔚蓝与赤红色的两把日轮刀深深陷入到了鬼的血肉骨骼内,被死死卡住,无法寸进。
“你们两个,快点说愿意变成鬼啊!这样下去,你们两个可是都会死掉的!”
“还是变成鬼吧!变成鬼和我继续战斗下去啊!”
被两人的日轮刀同时砍中的上弦之,即便是到了现在,也都仍然没有放弃想要将两人变成鬼的想法。
它迅抬起头看了一眼远方的天空,面对着同样沉默的两名柱,终于萌生了退意。
然而当它想要将洞穿了两人腹部的双拳收回时,却现这两个家伙居然再一次默契的收紧了骨骼,将自己的双拳牢牢卡在那被洞穿的伤口中。
转开脸咳出一口血来,富冈义勇并没有回头,却仍用尽全力喊出了一句话来。
“叶樱!不要犹豫!一鼓作气把它的头砍下来!”
在风雪骤然包裹住了仍处于僵持状态的三道身影时,猗窝座当机立断的拧断了自己的双臂,卡在肩膀处的日轮刀也被它迅排斥挣脱开来,在那一道浅蓝色的刀光落下前,它立刻转身想要逃进不远处的密林中。
“算了,击杀了两名柱,已经足够交差了。”
双手迅重新长出,在即将转身的刹那,猗窝座听到了少女暴怒的吼声。
“要逃跑了吗?你这恃强凌弱的混蛋!”
已经被修复完成的胸腔内,一股无名火突然熊熊升起。
抬手击退了叶樱挥砍过来的日轮刀,猗窝座望着那满脸怒容的少女,神色平静的挑了挑眉。
“你刚刚说我是什么?‘恃强凌弱’的混蛋?”
脑海中突然有着混乱的画面和声音一闪而过。
那张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少年模样的脸,是谁?
站在它身前不远处的少女已经重新抬起了头来。
雪色的长自她脸颊旁滑落,她的模样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目力惊人的猗窝座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现了她的异常。
“脸颊上突然出现的红色‘印记’是什么?”
那名少女却明显没有要回答它的意思,而是面色平静的注视着它,深吸了一口气。
“呐——猗窝座,我知道天很快就要亮了,所以,给我一歌的时间就好。”
本应该赶在太阳升起前迅转身离去的上弦之明显一愣,口中不自觉的喃喃道:“给你一歌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那一袭染血的绿衣已经迅朝着猗窝座扑了上来。
“意思是,做鬼都能做到这种份上,你不如还是学着重新做人吧。”
“至少,为人时的你,应当会明白‘恃强凌弱’这个词的含义。”
少女清丽柔美的面颊缓缓在眼前放大,在她那双漆黑的眸子旁,脸颊上那突然出现的雪花状红色“印记”如同碎星一般,从眼角处蔓延到了大半张脸上,点点血红鲜艳刺眼。
她微微张开双唇,手中的刀快到只留下了一道浅蓝色的残影,而后便在猗窝座还未来得及防守之前,就狠狠斩落在了它敞开的胸口处,带起一大片飞溅的血花。
“光を目指して生まれてきた”
(追寻着光芒诞生于世)
“绊 细い糸に结ばれて”
(被名为"羁绊"的丝线牵系在一起)
“使命で目醒めた幸福から”
(因使命而觉醒的幸福)
“纺ぐ 几つもの夸らしい记忆”
(从中编织出万千值得骄傲的回忆)
交手的瞬间,猗窝座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它能够明显感觉到,在脸颊上出现了那种血色“印记”之后的少女,无论是在力量又或是度上,都要远远高于最初交手时的状态。
出现了“印记”之后的叶樱,力量暴涨的程度居然已经能够使得她在挥刀攻击的间隙,同时有余力举起左手向着自己接连挥出数拳。
神色莫名恍惚的猗窝座起先被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了嘴角处。
常的疼痛适应感使得它早已无惧任何程度的疼痛,但已经记不清有几百年了,它从未被任何人又或是鬼这般拳拳到肉的“教训”过。
更无法理解的是,埋于脑海深处杂乱的记忆在被一顿乱拳招呼过后,再一次不讲道理的擅自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