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又静默下来。
“刺啦!”刚刚还愣怔的沈令冰猛地站了起来,留下句“糟了!”,朝着门外迅速跑了。
难怪从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就一直不太心安,家里的阿姨说兰欣最近每天都会看一会新闻。
她顾不得向阳和大家在后面的喊叫,一路顶着限速回了家里。
好在路程不是很远。
“妈!”极度慌乱下她忘了兰欣不记得她了,过了玄关就大喊了一声。
谁知道正在客厅看信的人缓缓抬起头,声音像是从很久的时光里抽回来的,与她的着急形成鲜明对比“令令,你回来了?”
沈令冰心猛地一提又重重落了下去。
她不知道是该高兴她妈又记得她了还是该难过她又受了一次刺激。
这时候阿姨从厨房出来了,见了她就和她悄声说“沈小姐,上午来了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给了夫人一封信,然后就走了。然后夫人就一直坐在这里,午饭也没吃。”
“我知道了,谢谢您。工钱照付,您今天可以下班了。”沈令冰一动不动的望着沙发上的兰欣回着阿姨的话。
女人见这母女俩都是这样子,脱了围裙,提上包就走了。
沈令冰急步过去坐在了妈妈旁边,将她搂在了怀里。
不一会,怀里传出了稀碎的哭泣声。
她一只手安抚着自己妈妈,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向阳发了条短信让她们暂时不用过来了。
等向阳实在放心不下过来的时候,客厅里只有枯坐了许久的沈令冰。
女人托着下巴侧头望着窗外昏黄的夕阳,在听到门口的响动时转过了头,眼里透着股不可言说的破碎感。
她紧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轻轻的坐到了女人旁边。
沈令冰手里拿着几张信纸,茶几上放着那天晚上在c市的派出所里兰欣给出去的那个颇具年代感的p3。
沈令冰慢慢靠在了自己恋人身上,缓缓告诉了她发生的事情。
原来早上她离开之后,兰欣开了电视看了看新闻,可能是因为从小生活在c市,她总是习惯性的开到那个台,结果就看到了著名企业家覃秦在监狱自杀的消息。
兰欣从来没有恨过覃秦。对于覃玉的去世,她怪自己多过覃秦,如果不是他现在不顾一切的牵扯到沈令冰身上,她不会上法庭指证他。
正当她努力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覃秦的律师送来了信。
“向阳,我妈她又认得我了。”安静的客厅里响起了沈令冰略带沙哑的声音。
向阳默默帮她暖着手,没有接话。她知道这只能说明兰欣又受了更大的刺激。
那两张很传统的信纸递到了她眼前。
“我能看吗?”向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