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云糯心里,即使结婚了,她也没有跟周淮京很熟络。
两人就像以前包办婚姻一样,见一面就被拴在一起了。
饭后,云糯和周淮京住一个房间。
婚房从楼下搬到了楼上。
住二楼。
云糯先去浴室洗漱,出来时裹着浴巾。
毛巾在置衣架上挂着,她一只手抓着浴巾,踮起脚用另一只手去够。
这么一扯,她手里的浴巾没抓紧,嗖的一下堆在了脚下。
云糯第一反应不是捡浴巾,而是看向周淮京。
周淮京正在阳台打电话,听到动静,他果然回头。
目光顿了下,周淮京视线向下,又上移和云糯目光相接。
云糯像被吓傻了,等被看光了才匆忙的捡起浴巾,然后就小跑到梳妆台前吹头发去了。
周淮京目光戏谑的挂了电话,朝云糯走过去。
云糯擦头发的手一顿,看到周淮京将一身叠的整齐的女士睡衣放在她面前,然后就转身进浴室了。
云糯擦头发的动作变慢。
她刚才是故意弄掉浴巾的,就是想让周淮京看清楚。
虽然周淮京没跟她计较陆泊禹的事儿,但不代表他心里没有埋下怀疑的种子。
所以她要让周淮京看清她身上没有痕迹。
周淮京洗漱好时,云糯已经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了。
房间里的灯被关了,云糯感觉到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一块,然后被子被掀起一角,周淮京躺在她身后。
什么都没发生。
周淮京没碰她,不知道是心里膈应,还是今天太累了,无感。
云糯等了一段时间后,才放心的睡着。
睡梦中,脑海里发出此起彼伏的说话声。
“这种没用的证明我能给你开出一万份你信不信?”
“哭什么,这有什么丢人的,你大声说出来你的小洞想吃鸟,我们也没人笑话你啊,哈哈哈哈……”
“你还敢打人,我看你就是恼羞成怒!”
“警察同志,我妹妹的事麻烦你们不要散布出去,她还小……”
“人小心眼可不小,我们陆家的名声都被她带坏了。”
“你要告可以啊,看是你拿出来的证据多,还是我们的证据多。”
“小小年纪,就学会站街女补膜的那一套,到底是家里开医院的,你的修复手术不会是你亲哥给你做的吧?”
“你管他们说什么,你是我未婚妻,你跟我睡天经地义,不知道你在哭什么!”
“我麻烦你以后不要再闹了,你去医院做这种证明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圈里人现在都笑话我,说我不行,说你深不可测,够不着底!你能不能要点脸?”
“呜,我不想上学去了,大家都说姐姐有脏病,我也有脏病,大家都欺负我……”
“皎皎乖,以后和你姐姐的衣服用品一定要分开,她圈子乱,别牵连你。”
“妈,我下面有点痒,检查说是炎症,我那么爱干净,怎么会得这种病……”
“云糯,谁让你偷穿皎皎的衣服的!以后家里的东西你都不许碰!”
“糯糯,你搬到学校宿舍住吧……”
“老师,我们不要跟她住一个寝室!”
“拿着你这些证明,给我去爸墓前跪着去,好好反省!”
漫天的证明从云糯头顶坠落而下,像密密麻麻的蛛网收紧笼罩,铺天盖地的窒息席卷着她。
卧室里,光线昏暗。
云糯细微的痉挛,抖了下脖颈,她冷不丁道:“杀了你们!杀!”
周淮京侧身,开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