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依旧守时地狂叫,林招云很努力地睁开,低喘出声,也没睁开,朦朦胧胧间就感到腰间被箍着,整个人被裹挟住,几乎完全陷进一个宽大的怀抱。
AI从他身后抽身出来,半起身将闹钟摁掉,又曲颈在林招云的粉白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我去楼下给你买早餐。”
林招云闭着眼不肯睁开,后颈全都红得不像话,什么话都不肯说,佯装没有醒。
AI也不在意,轻轻撩开他的发丝别在他粉色的耳廓后,而后随便套上件外套就往外走。
等门关掉,屋内什么声响都没有了,林招云才慢慢地翻了个身,又长长地喘了口气,舔舐自己干涸的唇缝,往被子里钻。
那天之后,AI就住到了林招云的家。
说是住进来,其实两家离得那么近,也不算是完全住进来,AI的生活用品都还在自己家。
房间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几分钟,林招云才真的清醒过来,支起身体掀开被子往浴室走。
洗脸刷牙。
过去这么久,林招云才有了一点AI真的是游戏里NPC的实感,AI能准确地说出一切NPC的剧情和他们单独的记忆。
甚至于886的和自己相处的过程,他都能准确地说出。
这让林招云脑子全乱了。
886就是AI,NPC也是AI,那自己和NPC做的事情886全都知道……
这个逻辑关系他根本捋不清,最后只能张着小嘴楞楞地听着。
AI说,886其实是有机会脱离他成为一个独立的数据片段,只是时间太短。
林招云不解:“独立?”
“就像是曾经的我那样。”
886一次次的升级,一次次的进化,不知何时觉醒了独立意志,脱离他之后,就可以像AI那样自己独立进化,最终进化出独立的人格。
林招云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抬头时,目光忍不住停在镜子上。
镜子里的人眼角、眼睑都发红发粉,因为昨晚哭了好几次,林招云也不想哭,但是被弄得没法了,他才用眼泪逃过去。
AI对他很温柔。
但是那仅在言语之间“宝宝疼吗”、“很快了,宝宝”。
指尖拨着他颤抖的睫毛,盯着林招云已经湿漉漉的眼神说:“再一次。”
当林招云闷着嗓子带着颤抖的哭腔说着不要了,困了,要睡觉,要上卫生间,要喝水……
回应他的是更急促的吻,丝毫不掩饰的欲念,以及那铺天盖地的潮水和低沉闷湿的嗓音:“就在这里上。”
门外一阵响动让林招云回神,AI已经买了早餐上来。
林招云浑身哆嗦了瞬,耳廓烫红,连忙用凉水泼自己的脸,才磨磨蹭蹭走了出去。
热腾腾的豆浆和包子,还有林招云喜欢的小麻球。
AI也已经从自己家换好了衣服,真丝衬衫和薄款长外套,修长有力的腕骨上海带着一款机械手表,有条不紊地在餐桌上摆好这些食物,招呼林招云过去吃。
“AI,你、你住回自己家吧……”
AI半覆着眼睑,凑近,像是没听清那样:“你说什么?”
林招云眼神乱瞟,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不敢看他,睫毛颤得厉害:“你干嘛一直住我家,你在隔壁就有地方住,我这里很小,住着很挤……”
AI吊起嘴角笑了笑,没说话,林招云垂着睫毛颤了颤,心里有点忐忑,AI忽然拿起手机就往外走,不阴不阳地走出去打电话,好一会才回来。
林招云吮吸着豆浆,有点口齿不清地问:“你给谁打电话了……”
“装修队。”
林招云:“?”
下午,等装修队来了,林招云才知道AI要把两间房打通,甚至连楼上的两间房都是AI的房产,要完全做成一套复式。
两人正式同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