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沈静姝的表姑时,她正向丈夫跟女儿炫耀着一家三口的美好未来,并声称只要收下沈静姝答应给她的两百万,就会支持这个说法。但是她的话毫无说服力。
此外,调查人员还通过特殊途径获得了沈静姝从小到大档案,清楚地表明她的母亲正是韩清。
事情发展至此,真相已是昭然若揭。
“既然沈婧恬才是我们妹妹,为什么她还要帮助沈静姝掩藏事实?”姜司泽不解地问道。
“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和我们姜家相认。”姜华熙回答道。
“那可怎么办?总不可以真的将沈静姝带回去京城吧?”姜司泽犯愁了。
“我倒有个主意。”
姜华熙镇定地说。
“什么主意?”姜司泽急切地问。
“凌盛春季的新品的发布会时间现在已经定下了,而且设计部只剩下不过一个月时间来确定了成衣面料。姜家的名下有几个面料的工厂,而往年也都一直是凌盛的合作伙伴,今年应当也不会例外。”
姜华熙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剩下的话不用多说,姜司泽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大哥你的意思是……”
姜司泽迟疑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妹妹在知道了之后会不会生气?”
“面料工厂事情一直都是我们手下的员工在管,因此只要不深入调查,妹妹就不会发觉工厂和姜家是有关系的。”
姜华熙胸有成竹,生意场上本来就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使用各种方法。
“我懂大哥意思了,”姜司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既然现在妹妹不愿意承认她与姜家的关系,我们也别强求。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配合她把这戏继续演下去,一直到她真心地愿意打开心结为止。”
“嗯。”姜司泽随即想到了沈静姝,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沈家的人一向卑鄙阴险,不择手段。既然他们敢算计到我们头上,那我们就陪他们好好玩一场。”
“正合我意,”姜司泽镜片后的眼神变得阴沉,“谁要是伤害了妹妹,我和你都不可能放过他。”
“至于诗语——”
姜华熙头疼地按着太阳穴,道:“家里打电话来说,让我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从周楚宴手里保住她。”
“大哥,你得想清楚,为一个姜诗语得罪周楚宴,怎么看都是一笔不合算的买卖。”
姜司泽说话时完全没意识到姜诗语是姜华熙同父同母亲妹妹,有着相同的血脉。
他在考虑问题时只是站在了利益角度。
姜司泽这么说,是因为他确信姜华熙不会怪罪他不顾家族的血缘亲情。
像姜家这样的豪门家族,根本没有真正的亲情可言。
稍微一不小心就会被踢出权力中心,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更何况姜诗语从小到大干了不少坏事,每一次全都是他们帮她收拾烂摊子。
像姜诗语这种心肠歹毒又愚蠢的人,哪怕是死了都不值得同情。
“我的母亲现在又开始闹自杀威胁我了,”姜华熙语气冷漠,道:“一个不孝人没有资格成为姜家掌权者。我没有弱点就意味没人能控制我,但那些老家伙是不可能同意我直接坐上到那个位置的。”
“我们这次去救她其实是违背爷爷意愿的,”姜司泽还是不赞同姜华熙的看法,道:“爷爷曾经明确说过不让姜诗语踏进京城半步。就算我们现在再帮她一次,过不了多久她还是会闯祸。”
“况且大哥你也知道,我对那个位子毫无兴趣。就算是那群老家伙真把我从高位拽下来,可权力也只能落到我这里。到时候我会做好交接工作的。”
这确实是姜司泽的心里话。
姜华熙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当年他才六岁的时候差点因意外身亡了,是姜华熙救了他。
过了多年以后,他才查到当年的事情并非单纯的意外,而是由姜华熙的父母精心策划的。
年仅九岁姜华熙救了姜司泽,从此就被亲生的父母视为叛徒,被关进漆黑一片的小屋整整半年。
从那时起,姜司泽就对这一位哥哥真心敬重。
这么多年过去,无论经历什么风波,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始终不变。
十几年之前,豪门里的两个小孩决定并肩作战,发誓要闯出一条自己的路。
时光荏苒,但他们始终不忘初心。
外界看来,姜家的两兄弟看似和谐,实际上斗得不可开交。
其实没人明白,他们早已成为对方最坚实的后盾,彼此无法分离。
“司泽,我有难言之隐。”姜华熙叹了口气,“诗语的事情,我会解决。”
“听大哥的吧。”姜司泽也不再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