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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我不做妾（第1页）

叶丞相回府后，满心懊悔，羞愧难当。他无法面对自己因一时冲动而触怒圣上的事实，更无颜再见同僚，索性对外称病，整日将自己锁在书房，闭门不出，连朝政文书也一概不理。

另一边，被关在柴房里的叶惜音已绝食三日。她形容枯槁，唇瓣干裂，唯有那双眼睛仍倔强地睁着，死死盯着墙壁，仿佛要透过那斑驳的木板看穿自己的命运。

府中最煎熬的莫过于夏氏。丈夫颓废避世，女儿倔强寻死，她再也没了往日的威风。曾经精心盘起的髻散乱如草，华贵的衣裳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整个人宛如疯妇。她跌跌撞撞冲进叶老太太的院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声音嘶哑刺耳：

“老太太！您开开恩啊！音儿再这样下去会死的！您就放她出来吧！”

叶老太爷最厌烦妇人撒泼，见状气得胡子直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甩袖离去，嘴里不住念叨：“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晨曦微露，叶朝歌正坐在镜前梳妆，丫鬟轻柔地为她挽。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叶朝歌指尖一顿，眸光微沉。她迅整理衣衫，快步朝老太太的院子走去。还未进门，便听见夏氏撕心裂肺的哭喊：

“音儿是老爷的亲骨肉啊！如今太子对她有意，这是叶家的机会！老太太，您不能毁了她啊！”

屋内，夏氏披头散，瘫坐在地，妆容糊了满脸，活像个市井泼妇。叶老太太端坐主位，眉头紧锁，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地：

“够了！她做出这等丑事，关禁闭已是轻罚！你再闹，家法伺候！”

二房夫人连忙上前劝解：“夏姨娘，您先起来，这般闹腾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夏氏充耳不闻，哭得更凶。叶朝歌快步上前，伸手去扶：“夏姨娘，您先冷静。惜音妹妹的事，我们慢慢想办法。”

“你少假惺惺！”夏氏猛地甩开她的手，眼中闪过狠毒，“你若真为叶家着想，就该答应皇后娘娘的提议，带着音儿一起嫁入太子府！”

叶朝歌眸光骤冷：“荒谬！”

夏氏见计不成，索性破罐子破摔，厉声尖叫：“叶朝歌！你装什么清高？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毒妇！”

“放肆！”二夫人怒斥，“朝歌是嫡女，岂能为了一个庶女自降身份？”

叶嫣然也跪下恳求：“祖母，二姐犯错就该自己承担，怎能连累大姐姐？”

叶老太太胸口闷，疲惫地看向叶朝歌：“朝歌，你可有法子？再这样下去，叶家就真乱了……”

屋内一片死寂，唯有夏氏粗重的喘息声回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叶朝歌身上，等待她的回应。

叶朝歌静立片刻，眸色沉静如深潭。她缓缓抬眸，看向叶老太太，声音清冷却坚定：

“祖母，此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夏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却又很快被怀疑取代：“你……你能有什么办法？”

叶朝歌没有理会她，只是对叶老太太道：“孙女斗胆问一句，太子对惜音妹妹，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一时兴起？”

叶老太太眉头微皱，沉吟道：“太子素来风流……”

叶朝歌轻轻颔：“既如此，我们不妨换个法子。”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最终落在夏氏身上：“与其强逼太子娶亲，不如让惜音妹妹以‘妾室’身份入太子府。”

“妾室？！”夏氏尖叫出声，“我的音儿怎么能做妾？！”

叶朝歌神色不变，淡淡道：“夏姨娘，太子妃之位妹妹是想都别想了，若皇后娘娘认可，大可以给个侧妃之位。可现如今……惜音妹妹若想入府，这是唯一的出路。”

叶老太太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朝歌说得有理。若太子对二丫头真有情，她去了太子府也能升成侧妃、正妃。”

夏氏面色扭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音儿绝不能做妾！她……”

“够了！”叶老太太厉声打断，“你若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顾情面！”

夏氏浑身一颤，终于噤声，只是那双眼睛里仍燃烧着不甘的怒火。

叶朝歌独自来到柴房门前，示意看守的婆子退下。她轻轻推开门，昏暗的光线里，叶惜音蜷缩在角落，听到动静，缓缓抬头。

“你来做什么？”叶惜音嗓音沙哑，眼神却依旧倔强。

叶朝歌走近几步，从袖中取出一个水囊递过去：“喝点水吧。”

叶惜音冷笑：“假惺惺！”

叶朝歌并不恼，只是平静道：“你若真想进太子府，就听我一言。”

叶惜音眸光微闪，终于接过水囊，狠狠灌了几口。

“太子妃之位目前来看你强求不得。”叶朝歌直视她的眼睛，“但若你愿意以妾室身份入府，我自有办法让你如愿。”

叶惜音手指攥紧，指节白：“你……你让我给太子做妾？你会这么好心帮我？”

叶朝歌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不是帮你，是为了叶家。”

她俯身，在叶惜音耳边低语几句。叶惜音瞳孔骤缩，半晌，咬牙道：“我不做妾，我死都不做妾！”

叶朝歌站在廊下，望着远处渐沉的夕阳，神色莫测。

可心走到她身旁，低声道：“小姐，咱们这么做……真的妥当吗？”

叶朝歌淡淡道：“我们做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可心欲言又止，最终轻叹一声，不再多言。

夜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叶朝歌拢了拢衣襟，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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