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好多了,”
兰波眸中不自觉溢满幸福的光亮,拉着魏尔伦的手,半坐起来,接过中也手中的水杯和?食物,揉了揉中也的脑袋:
“辛苦你?了,中也。”
“不辛苦的,你?和?哥哥都不方便下床,我只是帮你?们拿点东西。”
中也揉了揉因为不好意思而发热的脸颊,坐在床沿上,关心道:
“兰堂先生?在我生?病的时候一直在照顾我,所以,我也想照顾生?病的兰堂先生?。”
“就是因为知?道中也会这样想,我才不想让中也劳心劳力的辛苦,”
兰波目光温柔,语气中的笑?意越发柔和?:
“不过是小小的发热,让我吃完药,一个人再睡一觉就好了,保罗明?明?也知?道。”
纯粹的孩子?不懂大人的心机,但相处已久的大人不可能不知?道。
以超越者的身体素质,别说普通发热了,就算身体被捅一个窟窿,失血过多外?加发炎感染,都能维持清醒的理智,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至于兰波生?病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剧烈——
只是因为好不容易回到令他放心的家,想借此和?保罗多腻歪一会儿,玩点情趣罢了,
可惜保罗竟然?一点都不心动?。
若不是兰波能感到魏尔伦身上熟悉的反应,他都要怀疑恢复记忆的魏尔伦已经对他熟悉到提前进入倦怠期,没有探知?的兴趣了。
“那就当我关心则乱吧,因为阿蒂尔已经在不舒服了,所以不想让阿蒂尔更不舒服。”
魏尔伦失笑?,好脾气地接受了兰波的“指责”:
“更何况,如果?是我……阿蒂尔会这么做吗?”
兰波下意识摇头,
可能是因为诞生?的目的,他的保罗的身体素质一向?良好,要么不生?病,要么一生?便是一场大病,
所以,在保罗昏昏沉沉,浑身疲倦下的提出的想法,兰波还真的听不进去,也不舍得为了一时之快让保罗耗费更多的心神。
想到这里,试图借此再得些好处的兰波不得不败退,咬了一口吐司,又喝了一口水,转移目光,看向?被窗帘遮挡严实的窗户:
“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
魏尔伦弹了一下手指,窗帘自动?来到两侧,让外?面还算明?媚的阳光映进室内:
“不算太?晚,如果?现在起了床,还可以晒一会儿太?阳,或者,出门挑选举办宴会要用到的东西。”
兰波的动?作一顿,惊讶道:
“保罗今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吗?”
“大概整理了举办宴会的流程,”
魏尔伦微笑?,“嗯”了一声,拿起床头柜写满了字迹的纸张,道:
“只等阿蒂尔再调整一遍了,毕竟,我对那些家伙实在不怎么了解。”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魏尔伦就不会逃避,
更何况,他本身在巴黎待了四?年,虽然?不喜欢宴会的某些虚与委蛇的风气,但也并非一窍不通。
“无需紧张,保罗,我们这次宴会只是为了通知?他们你?的回归,来多少人都无所谓,”
兰波接过魏尔伦手中的纸张,大致看了一遍,沉吟片刻,道:
“宴会地址选在蒲波厅,按照大型聚会的规格准备七点之后?的晚宴,到时候,保罗出面一次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会处理,可以吗?保罗。”
魏尔伦摇了摇头:“我陪着你?,阿蒂尔,正好可以看看他们现在对我的态度。”
过去,由于严苛的规定与紧张的局势,魏尔伦密切相处并真正在意的超越者只有兰波一个人,
至于其他有所打?交道的超越者:无论每次见面都要嘲讽他一遍的波德莱尔,连警惕敌视都不屑于伪装的雨果?,满口谎言笑?面虎一样的马拉美,表面态度温和?实则最为虚假的仲马,还是对他的异能毫不遮掩觊觎想法的莫泊桑,
魏尔伦一个都不喜欢,也不屑于装出想要和?他们成为朋友的友善无害模样,关系自然?也僵持着。
如今,他曾经背叛过兰波,还因此导致和?兰波一起“死亡”了四?年时间?,恢复记忆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国,也不知?道他们对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他们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你?,保罗,”
兰波面露心疼,刚要开口解释,目光掠过坐在一旁听得认真的中也,却?猛然?一顿,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我们的实力可不是摆设,若是宴会上有人敢对你?不敬,保罗可以直接翻脸的,更何况,我们还要给中也做一个好榜样呢,要让中也明?白,他的背后可是我和你两个超越者,是外?人不能轻易招惹的存在。”
魏尔伦看向中也,神色一凛,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会保护好中也的,绝对不会让他被他们轻视嘲讽。”
他绝对不会让他的弟弟重复他的经历!
中也眨了一下眼睛,对两人的话语有些半懂不懂,但能感觉到两人对他的维护,认真地点头,握起拳头,道:
“如果?有人敢欺负我,我绝对反击回去的!”
“当然?可以,这样一来,他们就不敢小瞧中也了。”